一行人来到对面888号包间,刚推开门就差点被滚滚浓烟呛个跟头。足有篮球场大小的总统包厢里,就开了两三盏的昏暗小灯,空气混浊,音乐刺耳,满眼都是乌云盖顶般的雾霾。
贴着墙根一圈高级卡座沙发上,稀稀拉拉、扭七倒八卧躺着数个精壮小伙,双手随着音乐的节奏抽风般挥舞,看起来极为诡异。侧面有个小舞池和dj台,一个戴着奥巴马面具的dj正在现场打碟,**的上身纹满了密密麻麻的刺青。他身边围绕着一圈身材窈窕的美女们,只着胸罩和内裤,像中了定身术一样纹丝不动,裸露在外的皮肤透着病态的玫瑰红,胸口起伏得极为剧烈,身上淋漓的汗水浸湿了内衣,隐隐约约透出其下淡淡的**和芳草。
萧洒看得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呼吸着夹杂了汗味、烟草味、香水味的烟雾,只觉得肺泡涨得有些生疼,心脏就像上满了发条般收缩得越来越快。与外面歌舞升平、五光十色的大厅相比,这里反倒像阳光照射不到的下水道。
奥巴马趁着音乐间奏,蓦地一声大喝。几近**地美女们,就像是听到了咒语般疯狂扭动了起来,甩胸抖臀之间充满了性暗示和挑逗的意味,看得萧洒双眼发直,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片刻便反应了过来,这些没羞没臊的,可不就是之前还在陈霈霈包间混吃混喝,中途不见了的嫩模们吗?原来都跑这边来发浪卖骚了。
“你就叫我来参加这种聚会?”陈霈霈俏脸含煞,狠狠瞪了庹小康一眼,拉起小周后扭身就走。
天啊,这败家的小公子真给我长脸啊!庹小康尴尬到无以复加,那人之前央自己去请陈霈霈一聚时,可不是眼前**颓废的氛围。
标榜时尚高端的夜店居然发生了这种事,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当下气急败坏,吼道:“高少,我这里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卡座中央,坐着个黑人嘻哈打扮,戴着墨镜的年轻人,身上披着件华丽至极的皮草,敞着胸膛,露出脖子上比栓狗链还粗的金链子,灯光打在上面晃得人眼花目眩。年轻人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嗨点大麻罢了,大惊小怪,别表现得像是抓住学生吸烟的中学老师好吗?”
陈霈霈听到这里停了下脚步,冷眼静待事态的发展。
身边的女人递过来一支没有过滤嘴,手工卷得松松的烟卷。年轻人烂泥似的靠在女人身上,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含糊不清道:“那些小婊子只是想在这儿找点乐子,我也只是看看她们跳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你激动个屁啊!还有,跟我说话口气注意点,**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庹小康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奈地看了霈霈一眼,低声道:“不好意思,你先走,我待会过来解释……”
“来了就一起玩会儿呗。”庹小康口中叫高少的年轻人,用力推开一旁献殷勤的女人,手虚点着陈霈霈和小周后,笑道:“你俩谁是陈霈霈啊?来,过来过来,我这儿有阿姆斯特丹来的上等草,好东西要跟好朋友一起分享嘛!”
见众人驻足不前,高少猛呼了一口大麻烟卷,眼角瞟了瞟宪哥和萧洒,甩手如赶苍蝇般不耐烦道:“美女留下,小康你带两位兄弟出去放松放松,好好招待,都算在我账上。”
庹小康气不打一处来,望着他连连冷笑。龟儿子,仗着你爹的一点儿干股,你就真把自己当老板了?老子才是大股东,你小子呼大麻呼脑残了吧?
“你笑什么笑,我说话不好使?”高少站了起来,身体前倾,一口浓烟喷到众人脸上。
自进屋以来,吸了不少的二手大麻烟,萧洒尚未褪去的酒意又涌了上来,整个人滚烫着,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讽刺道:“笑可笑,非常笑,狗不叫,人不笑。”
“你什么意思?”或许真是被毒害得不浅,高少举止显得相当怪异。一边啐着舌尖上不小心沾上的大麻丝,一边无意识地捋了捋胸前沉甸甸的金链子。空洞无神的死鱼眼目光游离,瞳孔受毒品影响而扩张开来,如死尸般瘆人。
沙发上翻身而起一个抽着风的矮子,哆哆嗦嗦道:“太子,他骂你是狗呢!”
高少一愣,突然开怀大笑了起来,直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踮起脚拍了拍萧洒的肩膀,道:“你小子有种,你知道我是谁吗?”
宪哥迈步站在萧洒前面,为他出头,道:“高少是吧,他跟你开玩笑呢!大家都是小康的朋友,你这么找茬就没意思了。”
谁知高少理也不理,摘下墨镜,只是盯着萧洒:“我就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的青蛙,萧洒心里阵阵恶寒,酒精和毒品的侵蚀让他的理智几近于无,大声叱喝,道:“我他妈管你是谁,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好办了,免得你们记仇。”高少面色狰狞道:“敢骂老子,给我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