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怒吼了一声,摔了电话。
嘟嘟嘟——
电话断了。
铃九下车将梁格拖下了车,梁格几乎是踉跄着被他拖进了那间木屋。
木屋是给守林人住的,可看屋里的灰尘遍布应该是很久都没有人迹了。梁格忍不住捂住了鼻口咳嗽了几声,铃九扫了一眼四周,墙上挂着一卷麻绳,他没有犹豫将麻绳扯了下来,又拉着梁格走出了木屋。
梁格被他绑在门口的木柱子上,快到半中午,太阳已经非常的毒辣,好在木屋边上有一颗非常大的榕树将阳光全部挡了下来。
“什么都没有了。”
铃九从后腰拔出一把手枪,又从裤袋里掏出一卷子弹,一颗又一颗地装进枪膛里。
“你爸收到了陈歌给他的邮件。”
说完见梁格没有搭腔,原赤青不由得自嘲,“看来,你是引子,你答应我来见面是为了让他们抓住我。”
“我不否认。你去自首吧,同样的结果,你想经历第二次吗?”
铃九靠在柱子后面,他似乎听到了警笛声,往后瞥了一眼,“看样子我跑不掉了是吧。”
“你把我绑起来是为了让你自己有个保障对吧?”
铃九不出声,几辆警车鸣笛停在了铃九那辆私家车的旁边,随后赶到的邱晟和Evan带着那辆被原赤青甩掉的SUV也停在了不远处。
虽然大榕树遮挡了太阳,可地表的温度依旧炙烤着梁格的双脚。梁格忍不住轻轻跺了几下,她看着Evan的身影渐渐清晰,嘴角刚咧开弧度,冰冷的枪支抵上了她的太阳穴。梁格的笑容再次僵在了脸上。
Evan的脚步倏地停住,他看到铃九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枪,他不得不举起双手,平稳住话语里的愤怒,“你把枪放下,我跟她换。”
铃九罔若未闻,拿枪敲了敲梁格的太阳穴,梁格不舒服地挣扎了几下,原赤青猛地捏住她的下巴,“换?你拿什么换?拿你的命来换?”又转头看向Evan,呵呵笑了几声,捏住梁格下巴的手放松,转而摸上梁格光滑的面颊,似是爱恋,似是满足。
梁格厌恶地一直甩头,“你真可笑。”
在梁格脸上的手停下,铃九笑着哦了一声,“可笑?”
“是啊,你可笑,说什么喜欢我,你不就是因为得不到而不甘心吗?可这些东西是你的吗?我梁格从来不是你们争斗的附属品,我也从来不是你的,我也从来都没喜欢过你,我甚至都和你不熟,你凭什么自作多情?”
握着枪的手隐隐颤抖,原赤青忍着心中的怒意闭了闭眼,“你别说了。”
“我欠原赤青很多,我承认,我也说过原赤青是我心中重要的人,我也承认,可这都不是你,铃九。你是铃九,你永远都变不成原赤青,我不欠你的,我永远都不欠你的。铃一把你当兄弟,你呢?觉得全世界都欠你的?我告诉你,不是,没有人欠你的。是你自己作茧自缚。你说你很喜欢我,可是,在危难临头,你还是把我当成了靶子挡在了前面,你只顾你自己,这就是你说的爱吗?所以我说你可笑。你只是个自私自利,永远都不配得到爱的疯子。”
“我叫你别说了!”铃九的情绪突然间爆发,怒吼出声,原本就麦色的皮肤因为暴怒颜色显得更加深,额头暴怒的青筋格外狰狞,眼睛抽血像一头狂兽。
梁格见他情绪失控便没有再出声,她看向离自己几步远的Evan,趁铃九不注意时,不易察觉的摇了摇了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远处的梁正拿起了扩音喇叭,在这空旷的山谷里响起了冗长的回声———
“赤青,你想想你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留了那么多汗那么多血,你还记得你转正的那一天吗?你说过你会抓最穷凶极恶的罪犯!而现在,你却变成了你最讨厌的人!值得吗?一失足成千古恨,放下枪,你还有机会。”
“老大,你忘了吗?我刘锋,皮尔城,陈歌还有你是最铁的搭档。不管是在大学还是在案子里你替我们都是扛在前面,陈歌一直将你当亲大哥,他曾经和我们说过,他说这么多年过来他就服过你一个,他在警校受人欺负也是你一拳拳替他挡了下来。这么多年这些感情都是假的吗!你现在这幅模样怎对得起我们!怎对得起死不瞑目的陈歌!”
扩音喇叭发出兹兹兹难听的噪音,梁格忍不住侧头想要借肩膀捂住耳朵,这一侧头,她发现了铃九的不对劲。
他的眼中有悲愤,有懊悔,眼眶泛红分明是痛苦的模样。整个人颤抖了起来,很是痛苦。
梁格愕然,不确定地叫了一声,“铃九?”
没反应。
随即,一个令她不敢置信的想法跳了出来,大脑来不及反应却听嘴巴已然开口,“赤青?你是赤青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