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怕的，我发脾气发完了就完了。再说了，我极少发脾气。不像有些人，脾气能连着发几个月，”谷小满转了转眼珠，又低声道:“我也不是故意冲你发脾气，周期性的情绪低落。我就是……莫名心慌，害怕再被你丢下。”

东野寻无声发笑，很显然连着发几个月脾气的有些人，指的就是他。

“我了解，”他慢慢地俯身，在她背上抚了抚，与她的视线持平，“只是周期性……指的是什么？生理期造访吗？”

谷小满顿时小脸火红，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

东野寻笑得愈发厉害:“我觉得有关系，算准了日子，免得以后往枪口上撞。”

“你……”谷小满气得没话说了。

“哎！我错了，你别生气，特殊时期生气不好。”东野寻赶紧安抚。

噗嗤！谷小满忍不住笑起来。

东野寻见她笑了，也随着她笑起来，两人在楼梯间开启了傻笑模式，笑得肆意，笑得畅快。

终于笑够了，谷小满才再次开口道:“寻哥哥，你知道么，小时候我找不到你了，特别害怕，心突然没了着落。那感觉像没有家了，我成了一个流浪儿。我甚至不敢向爸爸妈妈打听你……我就觉得自己很没用。”

东野寻无声地看着她。

“只有看到你，我才能安心，”谷小满低声说着，“不是我拒绝面对现实，我经常梦到你不在我身边了，满身冷汗地醒过来。那感觉像一脚踏空跌落深渊，想抓什么都抓不住……”

东野寻讲不出话来，只能抬手抱住她。

住院部本身就安静，楼梯间更安静，谷小满的耳朵贴在东野寻胸口，她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以及沉而有力的心跳声。

这种感觉很好。

“我在这儿。”东野寻轻声说。

不是安抚，也不是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