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解雪源的嗓音很低，很悲伤，“和你在一起的每个日子都太开心了，从来没有那么开心的时候，但开心也害怕，害怕再也遇不到像你一样的人。我很害怕，怕到心慌，才一时犯了错……”

“不要再说了，睡吧。”东野寻打断了他，不耐烦地侧过身，留给他一个淡漠的后背。

解雪源只能把没讲完的话，再次憋回了腹中。

他身体往下一沉，滑进了被子里，侧对着东野寻盯着后脑勺看了会儿，渐渐地沉入睡眠。

一直到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东野寻才轻缓地转过身面对着他。

黑暗中，深邃如海的双眸静静地望着熟睡的少年，即使没开灯的深夜里，也隐约能看到他脸上的青紫淤痕。

若换作以前，他何时躺着不动让人打过。

自从他们再见面，就没见他跟谁真动过手，即便是那次和谷立夏打架，他也没显露出以前那股令人发怵的狠劲儿。

这样的他，放在以前，谁敢相信解雪源也能过着这样平常的中学生生活。

当然，东野寻也不希望他再像以前那样，拿着橡胶辊，书包里随身携带着匕首。

可这样不羁又野性的他，却是人人羡慕的学霸，体育健儿，所有男女生追捧的偶像。

打架的时候，独自挑战一群人从不退缩，从不犯怂，却也让人无端心悸。

那个霸气的少年，只甩出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噤声后退，骨子里拧着狂放和狠劲儿的解雪源，已经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