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佬也长叹一口气:“陈天寿我知道,他的老师去了台湾,是国画大师,陈天寿的作品不多,都是精品。只是,这幅《冬令小品》,我没见过。”
胡晨阳道:“可能毁掉了,也可能落入了某个人手中。高佬,你能发挥你的想象力,把这幅画复原么?”
高佬一听,有些激动:“我试试?”
“那就试试吧。”
随后,高佬进入了“状态”,甚至有些中了魔似的,在心里无数遍地构图,只要一有时间,就反复琢磨,这幅《冬令小品》应该怎样“还原”?为此,高佬画了数百张草稿,有时是在练功前画,有时是在练功后画,结果他发现,练功后画的,似乎更让自己满意,高佬挑出了几幅自己比较满意的,在背面做了记号,这才打电话给胡晨阳,请他来“把关”。
其实,胡晨阳也并没有看过原画,谈不上把什么关,他也就是凭着自己的感觉,从一堆画中挑出了几幅,高佬看过之后,很是佩服,原来,胡晨阳挑中的这几幅,还都是高佬做了记号的。
可见,好的东西,就是有感染力。
高佬这才道:“这几幅,也是我比较满意的,感觉,就是这样了,再也画不出更好的了。”
胡晨阳点点头:“恩,这幅画构图其实很简单,一个小石桌,三个柿子,一棵白菜,但是,发生在陈天寿身上的故事却很值得人思考。实话告诉你,我让你画这幅画,是想拿去做点事。”
“什么事啊?”
胡晨阳这才把水泥厂筹建遇到难关的事说了,
胡晨阳叹气道:“现在就这样,想要办点事,到处都有关卡,不请客送礼,行吗?真要送,搞不好又背个违法乱纪的名声,再说,冠城乡还是穷啊,拿冠城乡的钱搞歪门邪道,我也对不起冠城乡老百姓啊?想来想去,我觉得还是送画合适,就拿这幅《冬令小品》,我们这是自己创作的,不值几个钱,但是,还拿得出手,说不定就把事办成了。”
高佬笑道:“我明白了,你拿去吧,就算我为冠城乡尽点力了。”
胡晨阳笑道:“我拿去试试,要是有用呢,以后还要麻烦你多画几幅,嘿嘿。”
……
几天后,胡晨阳带着倪虹,连同县环保局朱局长,去市里求见了市环保局局长曹向东,,胡晨阳汇报了筹建水泥厂的情况,曹局长打着哈哈道:“不错,不错,现在,一个乡,也能引进这么大的水泥厂了,可见,我们市的招商引资工作还是很有成就的,呵呵。”
“是,是。”胡晨阳道,“还要请曹局长大力支持。”
“市里对招商引资,肯定是支持的。但是,也要把好环保关,发展,不能以破坏环境为代价,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是。”胡晨阳等人又只有连连点头。
中午,胡晨阳要请曹局长吃饭,曹局长起初不肯去,还是朱局长求情,才勉强答应了,结果,在家的几个副局长和办公室主任都来了,地点选在白鹭宾馆,局长一上来就自己点了个醉虾,也就是将活虾放入高度的白酒中,盖上盖,没一会儿虾就醉了,然后就这么生吃。
倪虹开始怎么也不敢吃,还是曹局长逼着她吃了几个,想吐又不敢吐,挺难受的。
朱局长不怎么喝酒,倪虹的酒量也不行,洒桌上,就全靠胡晨阳顶着了,好在他酒量大,加上又是中午,市环保局几个人也没放开来喝。
吃饭期间,曹局长仍没松口,逼得胡晨阳只有出最后一招了。
吃饭以后,胡晨阳厚着脸皮送曹局长回家,然后拿出了高佬画的《冬令小品》,道:“曹局长,这幅画,不算很有名,但是,有个故事。”
胡晨阳所说的故事,跟他讲给高佬听的,又有所不同,他说的是,当年,京城有位画家叫陈天寿,来我们冠城乡体验生活,一时高兴,画了这幅画,就送给房东大娘了,此后引出的悲惨命运,都略过不提。
听说是陈天寿的作品,曹局长也有些动容,陈天寿他是听说过的,国内知名画家啊,可惜英年早逝了,如果真如胡晨阳所说,这幅画是陈天寿留下的作品,应该具有很大的收藏价值和升值空间啊。
胡晨阳道:“曹局长,说来也巧,当时,陈天寿就住在我们冠城乡一位农民家里,这位农民有事找我帮忙,硬是要感谢我,就把这幅副送给了我,我是个粗人,留着也没什么用,曹局长是个文化人,比我们这些土包子更懂得欣赏,呵呵。”
“哎呀,”曹局长已经动心了,嘴上还要客气:“胡书记,送给我不合适吧,无功不受碌。”
胡晨阳一脸地诚恳:“曹局长是市里的领导,今天,无论是在您办公室,还是在酒桌上,听您讲话,我都学到了很多东西,就当是交学费吧。”
“胡书记你真会说话啊!”曹局长手指虚点着胡晨阳,有些“无奈”地把画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