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晨阳就道:“怪不得你没有盖新屋。”
李金苟就笑笑,心道胡乡长虽然年轻,倒也有眼光,知道我不是盖不起新屋的人。
胡晨阳四处打量,发现院子里有个竹制的大背篓,心里很是亲切,因为自己父亲也是常常背着这种背篓上山采药的。走近那背篓,只见里面有半篓草,而且只有一种草,这跟父亲就不一样了,父亲采药,那是杂七杂八很多种的。
胡晨阳拿起一棵草,仔细察看,依稀是见过的?
问道:“老李,你还会采药啊?”
李金苟就有些不自然,说道:“啊?是。”
“是”什么,却没说。
“这是什么草啊?”
“我也不认得。无名草。听老人说,有时候脚扭到了,泡水,消肿止痛。”
“哦”。胡晨阳将草放回背篓,手里已暗中夹了一株。
再看李金苟,李金苟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胡晨阳心想:“这草恐怕有点名堂。”
也不点破,说:“老李,到乡里的事,你再好好考虑。其实,乡里的冬酒厂是一定要办的,你去不去都是肯定要办的。冬酒坛子打开以后,时间长了酒会变酸,这个是有办法避免的,比如可以将大坛子改成小坛子,现吃现开,对吧?”
李金苟冷笑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们还请我去干什么?说实话,我就守在磨石岭开我的酒厂,胡乡长要是真心支持我开酒厂,就赶快组织修路,靠李火根,还不知道那一年才能修通路。”
听他的语气,对李火根是很不服气的。
胡晨阳点点头,道:“老李,我问你,要是村里组织集资修路,你觉得一个人出多少比较合适啊?”
“多少我也不好说,但是我可以比别人多出一倍。”
“说话算数?”
“说话算数。”
“好,”胡晨阳道:“我先谢谢你,路是一定会修的,不光是为了你李金苟的冬酒厂,也是为了磨石岭村全体村民,为了陈木仔这样的孤寡老人。”
从李金苟家出来,阿柄摇头道:“没想到这个李金苟,是要自己开酒厂,野心不小!”
胡晨阳道:“我看这是好事,既然他敢开这个酒厂,说明他心里有数,早就谋划好了,‘万事俱备,就等修路’。”
回到村委会,李火根等几个村干部都在。
胡晨阳问:“李金苟想开酒厂,你们知道吗?”
李火根道:“知道,这个家伙,就是想吃独食,村里几次跟他商量,一起开酒厂,让他当厂长,他就是不肯。”
村会计道:“李金苟本事是有,就是太自私。”
胡晨阳严肃地道:“李金苟自私吗?我听他说,如果村里集资修路,他愿意比别人多出一倍的钱,这叫自私吗?一个自私的人能做到吗?”
李火根道:“胡乡长,刚才我们几个村干部商量了一下,准备晚上开一个村民大会,商量一下出租土地的事,请胡乡长跟大家讲讲话。”
胡晨阳点点头:“能不能在会上也商量一下集资修路的事?我想听听村民的意见。”
李火根道:“集资修路,我们也讨论过无数次,还是穷啊,集少了不顶用,集多了拿不出。”
胡晨阳问:“打过预算没有?”
“打过,修一条最简单的盘山公路,至少10万元是要吧?全村才107户人家,有些还是特困户,根本拿不出钱,算起来,普通农户每家要出到2千元以上,难呐!”
胡晨阳想了想,又问:“要是集资一半,5万元,能不能做到?”
李火根算了一下:“每户还是要出到1千元以上,还是难。”
“我知道难,要是不难,你们早做了。其实,还不光是钱的问题,还有劳动力的问题,壮劳力都出去打工了,怕他们不肯回来参加修路,对不对?”
“对。”
“我先不问你难不难,就是问你,敢不敢下定决心修路?”
李火根想了想,还是道:“难!”
阿炳听不下去了:“李支书,胡乡长都问你集资一半行不行,你还不敢下决心?难怪李金苟说你做不成一件事。”
李火根听了脸胀得通红,几个村干部也脸有愧色。
胡晨阳也是暗自摇头,问道:“晚上开会,通知了村民没有?”
“等下,等吃过了晚饭,敲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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