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易少兰道,“小旋的事,你不要管,也管不了,你也别跟小旋说,就说你没找到晨阳。”
“不跟她说?”
“恩,”易少兰肯定地点点头,“你本来就不应该去。小旋真要想跟晨阳和好,她就应该自己去争取,不该让你去说合。还好晨阳是个心善的,恶一点的,羞辱你一顿,你又能怎么样?”
“是,我也不想去的,小旋硬要我去。”
易少兰看看大旋,欲言又止。
大旋问道:“妈,你想说什么?”
易少兰想了想,道:“没什么,你记住我一句话:你跟小旋虽然是姐妹,其实是不一样的人,小旋更像她爸爸,势利,会算计。其实,‘人在做,天在看’,再怎么算,算不过天的。”
这话听着就有点玄了。
大旋其实知道母亲心里也很苦,而小旋就不知道这些,还以为父母是对恩爱夫妻。
大旋就道:“妈,你没事吧?”
“我没事,”易少兰嘴上说没事,还是有点愤愤不平,道:“上次,我说了小旋几句,说她不该跟晨阳分手,让你爸听见了,大发雷霆,吓死个人哩,反正,你记住了,别管这事。”
“知道了。”
中午吃饭时,陈长贵问大旋:“甘峻怎么家门都不进就走了?”
大旋道:“有急事吧?他能送我来就不错了。”
“那倒是。”陈长贵点点头,“这个甘峻,是比以前懂事了点。‘浪子回头金不换’。没准这小子以后还有点出息?”
大旋、小旋的事,都是陈长贵作的主,都错得厉害,现在说甘峻“浪子回头”,不过是想为自己找回点面子。
大旋心里不服,嘴上却不说什么,不想伤他的面子。想到“面子”,又想起胡晨阳说的“里子”,心道:“胡晨阳做得对,面子有什么用?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如果真跟小旋和好,回到这个家,心情也不会舒畅。”
可惜,命运就是这样,一个这么好的男人,小旋却抓不住;换作是自己,打死也不会跟晨阳分手的。
饭桌上,小旋频频看大旋的脸色,大旋则回避小旋的目光,小旋就知道,情况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吃过饭,小旋拉着大旋进了房间,小声问道:“姐,你去找了胡晨阳没有?”
“去了,没找到他。”
“那你晚上再去,晚上肯定在。”
“晚上就不去了,算了,去了一次,没找到,也许就是天意了,不用去了。”
小旋就很失望,想了想,突然道:“不对,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他?他说什么了?”
大旋眼见瞒不住,道:“是,是找到了他,不过,他很忙,不想多说,我看他在复习,说是要考研。”
“考研?”
“是。我想,他是不想在新峡县呆下去了。”
得知这个情况,陈小旋就呆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想了想,恨恨地道:“他有什么了不起?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大旋听了,心里越发觉得胡晨阳的选择是对的,自己这个妹妹,太自以为是了。
下午,大旋因为害怕小旋再拉着她去找胡晨阳,更怕父亲知道了会骂她,跟母亲打了个招呼,自己坐中巴车回市里去了。
……
那天,胡晨阳听见陈小旋气得把电话摔了,心里就是一沉!
陈小旋的意思,他多少猜出了一些,看他现在出现了一点好的势头,有些后悔了,又拉不下脸来,打这个电话,是想让他开口求她,给他一个机会。只是,没想到他会无动于衷,气得把电话摔了。
这个电话,彻底破坏了胡晨阳与经济学家“对话”的兴致,老半天思想老也集中不起来。实在是搞不懂陈小旋为什么会如此骄横?把我胡晨阳当成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现在,他对陈小旋的性格看得比较清楚了:骄横、自私,从不反思自己,从本质上说,她跟陈长贵一个德性,只是,她年轻美貌,比较容易迷惑人,自己就是在她的年轻美貌面前,昏了头。
后来,陈大旋又来了,尽管大旋的态度很友好,尽管胡晨阳对大旋和易少兰没有什么不满,但是,陈小旋这种把别人(尽管是她姐姐)推出来的做派,只能让胡晨阳越发反感。
……
那天,陈大旋来县委宿舍找胡晨阳,无意中让同样住在单身宿舍的杨县长秘书林青看见了,周一上班,林青把这事跟杨县长说了,杨文远很是意外,觉得不可思议。
“你没看错吧?”
“绝对没看错!”
杨文远越想越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当即打电话告诉了陈长贵,陈长贵一口否定:“没有的事,不可能嘛!”
杨文远知道陈长贵的性格,道:“没有就好,可能是别人看错了。”
陈长贵放下电话,火冒三丈,一个电话打到庐阳市歌舞团,把陈大旋狠狠训了一通,听到陈大旋在电话里哭了,才算罢了。
放下电话,陈长贵又给家里打电话,把老婆易少兰又骂了一通,听到她也哭了,怒气才消了点。
唯独没有骂陈小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