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开始……
开始之后,随之而来的必然是狂潮呀……
可是,这刚刚开始就极端痛苦,我都有些无以忍受了,真要来一波更狠的,岂不是要了我的老命?
情急之下,我张嘴“哼哧”一口咬住了枕头,枕芯里的麸皮都被我咬的“咯吱咯吱”作响,而药师则有了进一步的动作,只见,他忽然一下子抽出了腰间的软剑,那软剑在他手中“哗啦啦”的抖动,就像是一条灵蛇一样,瞬息之间擦着我的脊梁骨过去了。
那一刻,我分明感觉到自己的脊梁骨凉了一下子……
毋庸置疑,剑锋绝对是切开了我的皮肤,可因为青衣的软剑实在是过于锋利了,再加上他下手极快,所以我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过了足足十几秒钟,脊梁骨上才传来了火辣辣的滋味儿,我只能死死咬着枕头,拿枕头来宣泄自己的痛苦,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呜呜”声。
这时候,药师又有了进一步的动作。
他取出一个黑乎乎的罐子,一下子摁在了我的背上,之后用朱砂开始在我背上写写画画了起来。
说来也巧,伊诗婷和萍子恰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跑进了毡房,当着俩女人面,我还真不好意思光腚,正准备让她们出去,哪知道,这俩人一进来就痴住了,尤其是伊诗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背上看,喃喃自语道:“灵兽驱邪!”
灵兽驱邪?
闻此言,我一怔,一时连疼痛都忘记了。
《祖巫秘术》中载,在阴间的黄泉水畔,生活着一种特别的小兽,这小兽一身豹纹,相貌却和兔子差不多,人立行走,还可模仿人说话,煞是可爱,然而却是一种行走在阴阳之间的东西,阳间管不着,阴间更管不着,有身子也有魂魄,可身子却没有一点温度,与尸体差不多,说到底就是属于在特殊环境下滋养出来的一种东西,而这种小兽的名字叫墨兽。
墨兽攻击力不强,也不像一些蛰伏在山川险地的恶兽精怪一样,会祸害人,相反,这种东西最喜吞噬世间一些肮脏浑浊之物,于是,阴行之人就常会捕捉它们,将它们的魂魄封住,一旦有人中了诅咒或者是蛊毒之类的东西,阴行之人就会放小兽进入此人身体,墨兽进入后,就会将此人身上的问题解决,只是,墨兽失去了身体,噬毒能力大大减弱,魂魄吞了不干净的东西,消化不了,最终会将脏东西带出此人身体后,顷刻魂飞魄散。
这种法子,就叫做灵兽驱邪,可惜,驱散不了守夜人的诅咒,而且这种法子懂得的人很少,就连《祖巫秘术》中也就是记载了一个大概,具体如何却说不上来了,没想到药师却会!
如今,他就是用墨兽来驱逐我体内的诅咒了。
只是,墨兽极其珍贵,毕竟地府那是死人的世界,修行者下去也非常危险,没点本事的人别说下去以后全身而退了,就算能不能找到进入地府的法子都是个未知数呢,所以,能捉到墨兽的人并不多,这东西也很金贵,而且还是消耗品,用一次就魂飞魄散了……
眼下,药师用在了我身上,这着实又是一个天大的人情,这么下去,我都不知道自己得用几辈子才能还清欠了药师的了……
药师对此不以为杵,甚至都没抬眼看伊诗婷和萍子,做完这一切以后,他就盘坐在我身边开始施法了,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在说殄文,以此来御使墨。
我的身上,再一次察觉到了不同,各处火辣辣的感觉渐渐消退,一种难以言表的奇痒彻底侵袭了我,痒的我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的皮肤全都抓破,最开始的时候我还在苦苦忍着,后来就忍不住了,身子蠕动,想去抓挠。
“摁住他!”
药师一声大喝。
萍子和伊诗婷当场就上来了,其实伊诗婷就是个打酱油的,就她那点能耐,十个都未必能摁住了,可架不住还有萍子这么个剽悍的主儿呀,她上来就跟摁野猪的死死的摁着我,一手摁着我的脖子,俩膝盖盯着我的膀子,愣是让我没法动弹一下。
渐渐的,奇痒消失,我的身体又一次陷入了冰火魔窟里,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热时烧的我浑身不自在,冷时又像坠入了冰窟,四肢都麻木了,完全动弹不得!
那种痛苦,溢于言表。
我分明能感觉到,我脊梁骨上被切开的伤口,在一点点的往外流淌一些东西,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那是一些像枇杷膏一样的粘稠液体,散发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