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战场还未来得及怎么打扫,只见关外不远处天子仪仗已经可以大略看见。
“将军,那是天子仪仗,主公过来了。”
几个较远处的副将指着关外向着众人喊道。
“且将这道路给清理开来,也好叫车仗好走。”赵斌摆手,道:“看来主公是想要叫那天子好好看看面前这一番场景了,这其它两旁的便不要打扫了。”
“诺!”众人抱拳道。
“那咱们是按照在咱们齐国的礼仪?还是要学学那天子礼仪?”魏延笑着问赵斌,道。
“有何区别吗?”在齐国待太久了,赵斌都忘记了这两边的一些礼仪了。到是魏延还记得,毕竟来的时间不长。
“那可不得有区别吗?”魏延随意寻了一个木桩坐下,也不顾周遭尸体如何,当即便款款而谈:“咱们在大齐那每一仗都是大王亲自上阵,打赢了,大王车架过的时候咱们的士兵有不用行礼的权力,这是大王赐给咱们的。若是按照天子礼仪,咱们就得跪在这道路两边,跪着。”
“那我可不干了!”管亥当即便叫嚷了起来,这个黄匪出身的人跟着刘备算是野习惯了,道:“咱跟着主公东征西讨,我这双腿只跪主公。那天子毛都还没长齐,要我跪他?不行,我不干。”
“对,管兄说的是!”臧霸也跟着起哄道:“主公赐给兄弟们的,这是意在培养兄弟们荣辱之风。我大齐的儿郎们知道何为荣耀,何为耻辱,所以方才能百战百胜,悍不畏死。如何能够因为这么一个天子就乱了规矩?咱们不跪!”
“好!”陈到点头道,这里就数他与刘备最为亲近,虽然并未行过结拜之礼,但二人也是名义上的兄弟。而且从这辈分上来说,人家可是一开始就跟随刘备的龙兴之臣。
他点头,赵斌也不得不点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按照咱们大齐的那一套来。”
“好!”
天子的仪仗越来越近,可以说这是刘协最为威风的一次了。
庞大的辒辌车载着这位命运多舛的君主向着未知的前方前进,前路,太史慈领着五千齐国铁骑开路。再往后便是哪些投诚的羽林郎们,他们身穿皇家羽林甲,格外威严。其次百官车架以众星拱月之态势将刘协的辒辌车供着。
刘备亲自率领着班师大军跟随在车架之后,并未随大流跟随在其间。
一路上鼓声大作,乐声不断。
终于,到得了这函谷关前。
太史慈领着齐国的骑兵们率先入关,这些儿郎们对于在这里拼命拿下关隘正在四处休息的士兵们敬意崇高。
齐国,崇拜的便是强者。
而身后,随之而来的羽林郎们却并不这般觉得。
那还未打扫的修罗场叫这些未经过苦战的人们触目惊心,他们看向哪些尸体之中随意坐着休息,或是谈笑的齐国军人,双目之中充满了畏惧。
是什么人,才能在这尸堆之中谈笑风生?他们到底经历过什么?竟然这般的镇定自若?
“皇上驾到,跪迎!”
为首的羽林郎将和官员朗声大喝,却不见这周围的士兵和将军有何动作。
赵斌等人一边饮着水,一边将戏谑的目光投向那远处几人。
“皇上驾到,跪迎,怎生如此无礼?”一个官员却是有些怒了,当即便呵斥道。
随着皇帝的车架入关,眼见这周围的齐军士兵依然这般无礼,几个官员恼羞成怒,也不管这老虎胡须能不能捋,当即便挥斥马鞭抽向几个士兵。
“娘的,打咱的崽子?”臧霸将手中的水壶猛然掷地,当即便起得身来,喝道:“把他们给老子拦咯!”
一声令下,这周遭的几个将军也纷纷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