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中军之中回来,李整心绪有些不大安宁。而他也很快寻找到了让他心绪不宁的问题所在,便是那李进。
他并非是因为自己瞒报李进战绩而觉得心绪不宁,只是想起了自己父亲以前与自己说的话:‘李进本有万夫不当之勇,你与你弟若要在曹营之中大展拳脚,此人不得不除!曹家现在独缺猛将之才,而你兄弟二人却又并非万人敌。若不除此人,只怕难以大展拳脚。’
以前自己一直念在宗亲兄弟的面上并没有将父亲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认为自己只要不让他说话就可以了,让他为李家军打前锋,给自己立下赫赫功勋才是。
只是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妥,而这个不妥却是从主公今日的面容上看来的。自从仲康与马超厮斗之后,往日健谈的主公好似失了魂一般。
而他心中也更加坚定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李进这人不能留。
有时候并非是同族子弟越多就越是好事儿,为了保证自己有时候也只能将这些人腰斩在此,没办法必须要保证自己与兄弟能够在这里大放光彩,起码不能被他李进给遮掩了。
满怀着心事回到营中的时候,却已经是下午了,草草的吃过饭后李整便将自己关在了帐中,也不与人说话,心中却是思索着如何让这李进死去?
深夜,在李整彻夜难眠的时候,有一个人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李进掀开帐帘,披了一件单衣便在这营中慢慢散起步来,只有在这漫天星辰之下他才能寻到一丝平静,或者说是安静吧。
想到现在自己也二十好几了,但是却并没有成亲,又忍不住想起了那时年少,在哪林之中一干兄弟饮酒立下豪言当建功立业。只可惜,现在却依然一事无成,终日无非便是混吃等死的感觉。
有时候,或许人就是这样子,他看着这漫天的苍穹,在这校场的角落寻了一颗石头坐下,回忆着那时候的年少,也回忆着却还有几个弟兄依旧?却只能吐不尽惆怅。
“在此独诉惆怅,如何能少了酒?”
一声微笑从他背后传来,或许是因为太过专注却并没有发现身后竟然站立着一个人,他转过身去立时便呆住了。
“军军师?”李进向着司马懿抱拳,道。
司马懿摆摆手,将这手中拎着的酒壶递给李进,笑道:“就知道你会出来,可让我一通好等啊!”
“军师真是奇谋之士,竟然知道在下会再次!”李进有些受宠若惊,接过酒壶却不敢拆开封口饮酒。
司马懿微笑道:“不必拘束,你比我年长,按理说当唤你一声兄长,且饮便是。”
李进苦笑一声,道:“军师言重了,年长又有何用?却不也是再次空诉惆怅?哪里却如军师这般,虽然年少,却已位极人臣!”
司马懿笑着摇头,将酒又拿了回来,拆开封口饮了一口再给李进,道:“将军在此却好似明珠蒙尘,想不到这里却也有如此埋没的英雄!在哪兖州战场,将军差点格杀刘备,大战吕布三百回合不落下风,想不到在此却被蒙尘。”
喝了酒的李进有些诧异的看着司马懿,对方好似什么都知晓一般,甚至让他有些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