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三万大军庞大的营寨面前,这中牟县城显得无比渺小,宛若湖中孤岛。
城楼之上胡轸愁眉不展,便是这守卫城墙的无数西凉兵此时面上也带着些许忧郁和恐惧。
也是,换做谁站在这里面对城下那绵延无数里的盟军大寨,心中会没有强大的压力呢?
一种压迫感死死的压在每个人的心口,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大战,士兵们心中五味杂陈在这种等死的煎熬之中挣扎。
他们知道,在这四面八方的敌军猛攻之下,这城墙已然不能庇护他们,而他们却又不得不去死死守住它。
在这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人总会想到最令自己牵挂的人或物,也不知道她或者它是否依旧如斯,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从这里走出,再去看看她或者它。
这是谁的战争?又是谁的天下?谁愿在此走向终点?谁又不想温暖的家?
‘都怪我性急,不听诸将劝解,冒进到此。现在这中牟城不过七千人,如何能够敌得过这二十几万敌军?’胡轸在心中叹了口气,只希望被自己丢在身后的诸将能够尽快赶来,解救自己于水火。
想到当初要是能够认真听听其余诸将的意见,也不至于在这中牟县城被敌军围困。
现在不说派人出去送信,便是鸟都飞不出去。只希望自己能够尽量守住这中牟,希望大家伙的援军能够尽快赶到,届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只是很多情况下总有人会是例外,站在胡轸身边的一个中年武将此时面上尽是不屑和自负,眉宇之间全无惧色。
他伸手摸了摸面上的横亘着可怖的刀疤,像这样的疤痕他身上还有十余处,便是这些战士的荣誉和徽章带给他自信。
回想着跟随董公这么多年来,大小恶战无数,他这一身伤疤便是在这尸堆血海之中杀出来的。虽然很多次都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但是依旧凭借运气走了过来。而现在,他依旧对自己的身手和运气很自信,自信到成为了一种自负。
“将军且不要着急,待在下去杀他几个青绶军官为将军助威!”
胡轸转过头看向身旁说话的人,只见他舔着嘴唇,双目之中嗜血光芒闪烁,渴望的看着城下不远处的盟军大寨。
‘这华雄倒是勇猛无比,只是这个时候我又有多少兵力给他出战?’胡轸突然想到了什么,面上挂起了许久未见的欣喜:‘难道这华雄是想要凭借自身勇武斩杀敌将,以此打击敌军士气?待到时候两军士气此消彼长的时候,我再率大军杀出,定能突围而出!’
胡轸欣喜的点点头,对华雄抱拳道:“难的将军有这份雄心,此番便依仗将军了!”
华雄见胡轸同意了自己出战的请求,当下也不多说,向着胡轸一抱拳,便走下城去。
胡轸此时也是打心眼里希望华雄能够大展雄风,也好使的自己成就这不世之战,此战若是能够借势大胜,仅牛逼便够自己吹半辈子的了。更何况日后在董公面前腰板还能也挺得直溜些,便是那些自以为是的武将只怕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擂鼓挑战!”胡轸大手一挥,自信满满的对着身旁的士兵们喝道。
盟军东大营中军,袁绍正聚集中路军各路诸侯商讨攻城事宜,便听见营外擂鼓之声四起。
“报…”一小校急步奔到堂前,向着袁绍拜道:“报盟主,贼将华雄在大营外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