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为何就这般放那敌军回去?咱们可是活活死了七百个好男儿啊!”一个光头大汉看着帐中庙堂高作的年轻男子,疑问道。
他这话一出身旁众人也纷纷提出质疑,他们想不通这个平日里带着他们东征西讨无往不利的男子为何单单今日便下了这般决定?害得他们白白死了那么多好儿郎,还没讨到半点好处。
年轻男子看着堂下纷纷质疑的一帮人,又看了看旁边正襟危坐的一帮人,这才心中暗自叹道:“这些家伙也该多吃点败仗长长记性了,看来都是胜仗打习惯了,这样可不行。”
眼见下面的人还不停歇,年轻男子皱眉道:“我等受慕容阙大人所托,带着儿郎们与东部同袍前来助战,是为了消灭刘备还是为了打胜仗?”
众人见男子肃声质问,也都如泄气的皮球瞬间没了脾气,只是适才开口的那个光头大汉撇撇嘴憨笑道:“大人,咱不是心疼儿郎们嘛!俺们听大人的,这刘备得宰,胜仗也得打嘛!”
“鹘突,你等可知晓?为何我大军围困四门,我却单单在刘备这一门放人吗?”
被唤作鹘突的那个大汉摸了一下光头,憨直道:“咱哪里晓得大人的打算?要是晓得,也不会在这瞎咋呼了嘛!”
男子这才笑道:“你等怎会知晓我用计?这放出去的人里面早已掺杂了我们的精锐儿郎,只待今夜便见分晓!”
鹘突这才似有所知的点点头,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一旁正襟危坐的人中,一个中年男子起身道:“轲比能大人,这刘备事关我们中、东、幽三家的大计,虽说大人已经安排人手进入程总,但其它一应详情还请大人明示。”
轲比能点点头,道:“我知晓刘备事关我们三家大计,不然慕容阙大人也不会派我带人千里赶赴辽东,只是这用计嘛自然是越少人知晓越好!你等只需告诉张纯,让他的部队今夜做好攻城准备,若不出意外定然能够叫敌军全军覆没!”
中年男子吃了轲比能一个闭门羹,当下也不好发作什么,只得姗姗坐回原位。
轲比能这才又对鹘突道:“鹘突、铭祂、伍弼能,你三人下去之后安排所部休息,今晚城门洞开之后,给我率先杀入城中为死去的儿郎复仇!”
“赵骏、翰哥,你二人今晚引所部到东山口埋伏,但凡那汉军游骑出现立马杀出!”
“今晚还烦请东部各位大人攻西南二门,我亲自率军攻东北二门,因我儿郎们惯骑马,不善登城战,烦请张纯将军将所部拆成四份,攻打四面城池。”
“诺!”
城中,戏志才揉揉头,对身旁疲惫不已的刘备道:“主公安然回来便是万幸,烦请主公且先在城楼歇歇,只怕今晚便有大战将起!”
“哦?志才何以见得?”刘备看着身边的戏志才,惊讶道。
戏志才这才坐下来,对刘备道:“适才主公出城救人之际,在下乘机看了一下其它三门的情况。那鲜卑人都是只围不攻,唯独单单此门放出百姓?此间必有蹊跷,于是志才便斗胆安排了奇士混入百姓之中,发现个中确有蹊跷。”
刘备点点头,也亏得这戏志才观察入微,不然按照自己的想法哪里会怀疑到百姓身上?敌将此招真是高招,一出手便抓住了自己的软肋。
“志才可有破解之策?”
戏志才笑道:“主公哪里话?志才若无破解之策何以愧为主公谋士?此番贼子混入城中,无非三个目的!其一,那被俘的六千鲜卑人。其二,主公的项上人头。其三,四门!”
“这其一嘛,有了这六千俘虏造反,城中便能立时引起大乱。其二,主公命陨则军心必乱。其三嘛,四门都洞开了,我等岂不是引颈受戮?贼将出谋招招都找准主公脉门,看来不是个简单人物啊!”
刘备听完戏志才的话这才惊出一身冷汗,想当初自己征伐辽东的时候还并不打算把戏志才带上,现在想来如果没有此人在身边,只怕今天自己便真的就中道而崩了!
不过按照原本轨迹来说,这辽东鲜卑人当中貌似还没有什么人能够又那般计谋的,能够招招往命门上招呼。不然在原本轨迹中也不会任由中部的轲比能做大了,等等,轲比能?
若真要说鲜卑人现在几个能有这般计谋和用兵的话,只怕只有这个原本轨迹中差点令鲜卑复兴的轲比能了!
但是对方现在应该还在中部,而且在柯最阙的管制之下吧?没来由跑这么远到辽东来为难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