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李云已将自家手上的两万人都分派了出去却唯独不动自己的人,黄龙心下很是感动,见对方要求留在妫山辅佐自己,黄龙哪里会拒绝:“军师且放心在我妫山住下,只有我在一日,便保军师安然无恙。”
这句话是单独说给李云听的,意在让李云安心辅佐自己,不用担心被自己悄悄抹了脖子。
但黄龙哪里晓得李云的打算?只见李云唱了个诺,立在一旁不再说话,心下却是计较了起来:“此番我将自己人马皆分派出去帮那牟彦和黄晖,这二人皆不是那种忘义之徒,岂会坐视我被你抹脖子?在说大战打将起来,在你这妫山岂不是最安全的?两万人而已,值甚么?若是你败了,我便投降,也能献功!若是不幸死了,却也能博一个好名声。”
虽然各自怀着鬼胎,但是好歹大事已定。众人在黄龙摆下的大宴之后,便各自散去自家营中,向着各自的目的地而去。
却说这边厢,管亥回到了营寨之中,速速点齐带来的一千人,便向着自己的老巢北海国而去。
“不知管兄不去前线,反而带着人去后方,意欲何为?”管亥身边的年轻人,一袭白衣颇为神逸,举止间很是不俗。
管亥虽然是个粗人,盗匪出身,平日里也没对几个人礼貌过,倒似对这个年轻人颇为恭谨:“先生由何得知?”
“若是在齐国驻防,何须亲自率军去北海故地?”年轻人笑道。
管亥叹了口气,道:“先生有所不知,您确实道破了刘备那计谋,但却无人相信啊。”说罢又将议事始末说与那年轻人听了。
年轻人点点头,大手在马脖子上抚摸,笑道:“你不说,我也知晓。荀攸这计谋在我看来无甚高明,却奈何黄龙鼠辈如何能看破?这李云倒也自以为是,除去你与扈立三万人外,手头上抱着十二万人马却要分兵驻守,要是刘备大军真个在此,只怕故技重施来一个围点打援便可将这十二万人斩掉七八成。”
“即是如此,我需禀报盟主!”管亥听到这里当即便要调转马头,年轻人却拉住了他的马缰。
“管兄,此番若上山便是真个没命下来了。黄龙不仅不会信你,还会还得你我暴尸荒野。”
“为何?”
“前番你质疑扈立不过小人尔,今番再去质疑李云这个联盟军师,且在大家都受了他恩惠的时候,岂不是自寻死路?况且刘备大军目标尚且在东莱北海,届时战火一起,黄龙等人自会来援,管兄实属多虑了。”
“多谢先生指点迷津。”管亥这才恍然大悟。
说到这里,年轻人话锋一转:“管兄,莫要道我挑拨离间。你以为黄龙派扈立与你同守东莱为何?”
“先生说笑了,若无先生解惑,只怕在下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您对我有活命之恩,在下岂敢责怪?”管亥道:“盟主派扈立与我共守东莱,乃是为了拱卫后方,担心刘备偷袭。”
“非也,非也!”年轻人抚掌大笑:“我就喜欢管兄这实诚劲,这么说吧。荀攸的计策,天下能看破的无几人,那黄龙小厮李云小儿,如何能看破?而扈立又与兄有间隙,他这番派管兄驻守东莱,为何不派你驻守老家北海?这是在防你啊兄弟!”
管亥此番方才如梦初醒,心中没来由烧起一股无明业火,破口大骂道:“那贼厮,无耻小儿!亏得我还想着这百十来斤贱卖与他,不想那厮却如防贼一般直叫我这好汉心寒!”
管亥狠狠骂了一阵,方才平缓过来,向身边一直微笑的人问道:“敢问先生,我等此番当如何?”
“哈哈哈!”年轻人一阵大笑,然后一双秀眼直直看向管亥,过了少许方才道:“那看管兄意欲何为了!有道是千里投名,万里投主。这投名怕是成空了,但你我此生愿求一明主即可。”
管亥心下大骇,刚才先生那一看,仿若直勾勾看入自己心底一般,当下问道:“那明主何在?”
“便是要看管兄放得下放不下!便是要看那人意在天下还是如何了!”年轻人催马上前,留下一阵笑声。
“放得下当如何?放不下当如何?那人是谁?意在天下当如何?不在天下当如何?”管亥催马追上问道。
“管兄你问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