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吻放松下来,空白的大脑渐渐恢复一丝清明,她寻了个空,伸出手刚想要去推他,他猛然开始蓄谋已久的强势侵占。
“阿诤!”她几乎魂飞天外,身体里的撞击,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量,将她软化成一潭春水。
他过于激烈的动作击溃了她的承受力,她不得不用尽力气死死回抱住他的腰身,咬唇承受着这极致的痛与欢愉。她像是一株在潮汐里起伏的水草,全副身心都萦绕着他舒展开来……
周围的温度渐渐降下来,他们无声地相拥,享受这一刻如在云端的宁静。很久,他再次细细吻上她纤长卷翘的睫毛,像是命令又像是请求:“舒旻,这一生都不要再离开我。”
次日,林越诤早早地醒来,一睁开眼,就见怀中舒旻安静的睡颜。冥蒙的晨光里,她的脸清丽得像春日枝头最皎白的梨花,她的皮肤再不见几日前的憔悴,泛着娇嫩又通透的艳光。
回忆起昨日销魂蚀骨的种种,他喉头微微一动,却在心中自责地叹息:他到底在干什么?
然而下一秒,他却难以自持地低头,极其轻地吻她的长发。她的发间有依兰花的香味,她的体肤上有天然的淡香,如此拥着她,就像躺在一座阳光和煦、和风暖暖的宁谧花园里。
他此生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满足。此生也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只愿长醉不愿醒。
舒旻醒来时,窗外明亮的阳光已经铺满了半张床,她半眯着眼睛,拥着薄被坐起身。她不知道此时已经几点,她觉得自己一定睡了很久、很沉,因为她的脑中、身体里都有一种许久未见的轻松感。
她轻轻踢开被子准备下床,一股异样的酸痛从腿上传来,这痛感唤醒那些旖旎的回忆,她本能地缩回被子里,曲着腿,缩成一团。
脸颊烫得厉害,她紧紧抓着被子,发了好一会儿愣,这才有所纡解。她展眼环顾四周,他的卧室干净敞亮,白色有质感的大床上纤尘不染,靠床的衣柜门敞着,整整齐齐的衬衫、领带还有西裤。她忽然生出点顽皮的心思,赤脚下床,一间间打开他的衣柜,手指滑过他排列整齐的衣服。
最后,她的手指落在一件象牙白的衬衣上,将衬衣取下来,套在自己的身上。她轻轻倚在柜门上,环着自己的肩膀,就像抱着他一样,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动情地呢喃:“阿诤”。
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爱这个男人,远甚于她的自以为。
出门后,她循着声响走到厨房门口。她推开淡蓝色的玻璃门,往里面看去。只见穿着睡袍的林越诤正格外专注地在给牛排涂酱。难为他哪里来的小儿女情调,竟耐烦地用模具将牛排切成心形。
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却让舒旻有种被宠的感觉。她自小也受过不同的宠爱,父亲的、母亲的、陆城南的,但唯独他的宠爱让她有种甜蜜入心的悸动。
感觉到她的目光,林越诤回头看了她一眼,他的目光不自觉地从她的脸上落去她光裸的修长双腿上。
他怔了一会儿,垂下眼帘,回头仍去涂着牛排:“不要在这里,一会儿油烟大。”
舒旻才不管什么油烟不油烟呢,她走过去,伸手从他背后环住他的腰,温柔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
他嘴角微微翘起,却没有回头,宠溺地说:“乖,先去把鞋穿上。”
舒旻小猫一样用下巴尖蹭他,促狭地同他作对。
他便也随她去。
他径自将平底锅里倾入橄榄油,加热,再细致地将腌好的牛排放进锅里:“八成熟好吗?”
“嗯。”舒旻抱紧他,轻轻抽出一只手,轻轻在他背上一圈圈地画着“I LOVE YOU”,良久,林越诤轻轻笑了,转脸爱昵地看她问:“你爱我什么?”
舒旻想了想,把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情绪收拾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爱你的钱,爱你的房子,爱的车子,爱你的气势,爱你的名望,爱你的漂亮,我爱你高高在上,我爱你又风光又沧桑……”
他的心里,只怕宁愿她爱的是这些。顿了顿,她闷闷地补了一句:“唯独不爱你。”
林越诤翻牛排的手顿了一下,淡淡地说:“也好。”
这云淡风轻的“也好”二字搅得舒旻动了气,她暗暗咬牙,将手移到他腰侧,轻轻地挠了起来。
恰好那里正是林越诤的死穴,他一边闪躲,一边忍笑:“不要闹,牛排会煳掉。”
舒旻哪里肯听,巴不得挠得他求饶才好。两人缠着闹了一阵,锅子里果然传来牛排焦煳的味道。
经过那天,林越诤便彻底将所有顾忌抛开。这世上有那么多及时行乐的人,为什么偏他要那样辛苦地忍着?如果这辈子不能好好爱一次,那多辜负自己?
那段时间,他们腻得昼夜颠倒。连他们都不敢相信素性冷清的对方,竟能爆发出那样炽烈的激情。
舒旻不去学校的时候,他们就一起宅在家里研究美食,他们去买了各种做食物的厨具,不是在家里做川菜,就是开发国外的料理。每个周六日的下午,他们都会关掉手机,烘焙一道甜点,配着咖啡相拥着看电影、看书、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