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对谁都很热情友好,唯独对宁以沫爱答不理,态度冰冷。宁以沫起初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便主动试着靠近她,但是陶陶一见到她靠近,就像碰到了什么怪物,恨不得马上逃开。
宁以沫见状,也只好作罢。
渐渐,宁以沫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块背景板,用自己的苍白孱弱,衬托着他们的五彩缤纷。有时候,她会望着他们一起打篮球的身影发呆,恍然想,当年那个陪着徐行和江宁的女孩,真的是她吗?
后来,宁以沫自觉没有意思,辜江宁再找她时,她便找种种理由拒绝,再不肯跟他们厮混。
拒绝了几次后,宁以沫讶然发现,只要她不出去,辜徐行也会找理由拒绝陶陶。
发现这一状况后,宁以沫莫名有些悸动。为了印证心里小小的猜想,她故意在某次辜江宁约她时点头答应,接下来,辜徐行也就同意跟陶陶出去了。
她细细一琢磨,一丝甜蜜悄悄地爬上了她的心头。
那以后,她再跟他们出去时,便不再觉得难熬。
他们玩的时候,她则静静抱着一本书在旁边坐着,她的目光虽然都在书上,可是他的一举一动,哪怕一丁点细枝末节的动作,都影影绰绰地在她眼底呈现着。
有时候,她会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眼睛扫过他,确定他一定不会注意到时,才敢悄悄把眼神停留得更长一点。
她像是个偷糖果的孩子,为偶尔看到他一眼而甜蜜,又为偶尔和他眼神相撞而惊慌失措,心如擂鼓。
再后来,辜徐行也学着她的样子,每次出门都带上一本书。在陶陶和辜江宁玩得入迷的时,他便抽身而出,选个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静静地和她一起看书。
每逢此时,宁以沫的心都会跳得格外厉害。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她只好动也不敢动地认真看书。慢慢地,耳边的心跳声就在这悄无声息的相守中轻了、淡了,好像全世界也随之远去了,天底下只有寂静的他与她。
这天,宁以沫从新华书店买完书回大院,走在路上就被辜江宁叫住了。
“别回去了,去多功能厅3号台球室,我这就去叫你哥。”
宁以沫正想找个清冷地方看书,格外顺从地转道去了多功能厅。
进了台球室大门,宁以沫才发现陶陶早已经到了.她正在运杆,微眯着一只眼睛瞄准,听见响动,她抬头飞快看了眼宁以沫,继而冷冷收回眼神,啪地将球打了出去,漂亮的一杆进洞。
不得不承认,会打台球的女孩子真的有一种帅气的性感,尤其是在好学生宁以沫眼里看来,此刻的陶陶透着一股邪魅的诱惑。她忽然有点看不懂这个女孩了,她像是天使和恶魔的结合体,时而纯真热情,时而性感冰冷,这么矛盾的两种美丽却在她身上统一得非常自然。
宁以沫有些自惭形秽。她快步走到沙发边,找了个角落坐下。
陶陶也没有同她打招呼,拿着球杆在桌面上丈量起来,不久,又打了一个漂亮的球出来。
陶陶将把桌上的球打完,辜江宁就独自回来。
宁以沫有些失落,觉得天光都暗淡了些。
“他呢?难道不来?我去叫他!”陶陶不满地说。
“大少爷在洗澡,一会儿过来。”辜江宁有些吃味地说。
陶陶这才笑逐颜开,重新码了球,和辜江宁对打了起来。
他二人漫不经心地玩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没意思。
这时,辜江宁把目光投向了宁以沫。
“以沫,过来。”
宁以沫不解地放下书,朝他走去。
辜江宁把球杆往她那边一递:“你试试。”
宁以沫往后缩了缩:“我不会。”
“试试要什么紧?”
宁以沫望着那根球杆,眼前又出现陶陶刚才的样子,她心底生出点不甘示弱的好胜心来。
咬了咬唇,她接过那根台球杆。
球杆刚落进手里,宁以沫就后悔了,她拿着台球杆感觉就像拿着拐棍,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驾驭它。
辜江宁由不得她磨蹭,把她推到台球案子边。
到了这种时候再退缩,宁以沫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她定了定神,举起球杆,像陶陶刚才那样趴下,架起球杆。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陶陶忽然发话了:“等会儿。”
她顺手拿起一根球杆,在旁边俯下身子,漂亮柔韧的修长身体摆出了一个非常性感迷人的姿势:“像这样。”
宁以沫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根本没办法做出这种姿势来。咬了咬牙,她瞄准一个球,往前推出球杆,不料球杆尖刚一碰到球身就滑开了,那个球非常不给面子地滚出去几厘米,停了下来。
“哈哈。”在一旁拄杆看热闹的辜江宁大笑起来,末了,他得意扬扬地说,“你的空间感太差了,等到上高中学了立体几何,你的数学成绩肯定不及格!”
宁以沫被他说得很难堪,愣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告诉你个打球捷径,用粗的那头打。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