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说话因哽咽而变得模糊不清,“对不起,南弦,对不起……请你相信我,这个世界上……不会,真的不会……还有人比我爱你更多……”
瞳内闪过一丝震动,他倏然将她压倒在地毯上,薄唇悬在她唇上,“再多说一些。”细颤嗓音似泄露出再承受不起的微惧,又似带着亟欲诱哄更多的焦虑,他全身每一寸肌理都凝聚着高热,蓄成强大气场,仿佛再多一些触动的火点就会剧烈爆发。
“临路给你寄了一封速递?他故意气你的,我和他没有……”
“这个我知道。”他烦躁不安地挤进她腿间,强健体魄压出她胃内微薄的空气,淡冷隐去的魅然眸色沉浸着凌乱和迫切,“别的,宝贝,我想听刚才那些,再多说一点。”
心口有一个角落漫起爱怜的酸意,她流泪轻吻他白衬衣内的胸膛。
“你的心,是我去到地的尽头也想回来的地方。”
他心满意足地合上骤然星光璀璨四射的眼,仿佛那绝妙感觉美好到他舍不得一次回味完毕。
薄唇轻轻覆上她沾泪的柔软粉唇,他吻她,那样轻,那样细致,无比耐心地安抚她酸楚的情绪,逐渐诱引出她几不可察的羞涩回应。
他倾身压下,她的身子在难以觉察的咿唔中动了动,被他交握十指扣于枕边的双手无措地抓紧了他手背,她睁不开眸子的迷乱难耐,在那刻他将孤独半世的心柔化成水,再度吮上她情不自禁微咬的唇,撬开她的贝齿与她深深缠吻。
“我一直幻想像这样毫无保留地和你在一起。”他呢喃细语。
慢慢地,身下娇躯失控柔迎,他逐渐加注力量和速度。
他在勉力控制的喘息中抬首,映着她美丽容颜的暗眸狂热而专注,一丝不漏地收入她每一个动人的表情,过去十年无法出口的郁结,守候了几乎一生的爱念,此时此刻,都被他刻意地代为销魂蚀骨,要让她全身内外乃至每一寸灵魂都被持久烙印。
她在魂迷魄失中焦躁难耐,他全面压制着她,尽情享受。
她柔婉美妙得如同被带上了天堂。
就在这样的魂迷魄失之中,细微而尖锐的一抹冰凉划破她肌肤上的连绵炽热,电光火石间她脑里跃出他无名指上的信物,贴在他发线的唇边再牵不出哪怕一丝微笑。
双手却自有意识,如同曾经那样,轻轻把他舒缓的身躯环抱在怀。
匍匐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有些纯真的东西已经冰封,密藏在万年冰川的黑暗底下从此不再显露,唯一只想无止境地汲索,以弥补他心口在多年前的缺落,即使此刻两躯交颈缠腰,深入纠结至无法拆解,然而时光流逝,只怕……她已不再是他心爱到想娶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已是月上中天。
她蜷在床上瘫软如泥,两颊的嫣红蔓延至睁不开的眼睫和渗过汗意的鬓边,体力和精神俱透支到近乎虚脱。
占南弦下了床,把女佣不知何时放在会客厅的点心端进卧房。
“起来吃些东西。”
“不要。”渴睡中的她直接拒绝,软慵嘟囔令他莞尔。
他抱她起来,挂上他颈的皓腕不到十秒已无力下垂,扶紧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借出胸膛让她柔裸的背着力,调整她的坐姿使她在他怀内倚得更为舒适,所有动作熟练得自然而然,之后他端起杯子。
就着他的手,她小口地饮下牛奶,然后被他咬去半块的蓝莓甜点也递到了她唇边。在多年以前,周末的时候,他总就是这样坐在她床沿,陪她吃早餐,枕着他肩窝的脑袋侧滑向他的臂弯,她回眸,闪起他久违的晶淘亮光。
“我也喂你好不好?”
唇边勾起一抹拭目以待的笑,他把手中糕点递给她。
她没取,却是俯首咬了一口,忽然将他推倒,满塞的嘴往他的唇直印下去,他慌忙躲闪,可是一手牛奶一手点心,不管怎样摆头侧脑,根本招架不住她的追身紧缠,下巴和耳根都已失守,眼看菱唇就要不保,情急生智他斜身往下躺去,唇一侧吮住她。
于齿间恼意轻噬,警告她别再轻举妄动。
被骤然反制的她在笑颜下轻呼出声,拿过他手中杯子将牛奶饮尽吞净,这样置他不理的肆意惹来了胸前微痛,她不得不停下所有动作,嫣笑中娇声投降,“好了,好了,我不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