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一辆精致且富丽马车紧跟而来,那些狼听到马车声音,纷纷推开让出一条道。
“孽畜,怎么不追!”
一个尖锐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但对方很快发现拦路之人,手一招,几个带着面具的身穿银白色的人手持长鞭直接朝前方的黑袍人冲了过去。
鞭子带着凌厉的杀气,如密不透风网砸下,鞭去人随,待众人以为前方拦路者要被劈得粉碎时,一道碧色的光波从那人周身轰然而出,几乎是在瞬间,那光如一道水纹,朝周围荡漾几丈。
而那些银色的面具人身体在空中一僵,似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定格住,然后又‘啪’一声重重摔落在地上,却被人拦腰切成了两半。
鲜血如雨雾一样漫天飞舞,那些待命欲攻击的雪狼惊吓的瞬间后退几步。
漫天血雾中,黑袍年轻人依然负手,傲立于天地之中,发丝未动。
马车里的人脸色顿时一沉,掀开帘子走了出来,“你是何人,竟然敢拦住本公子的路?”
“嗯?”血雾中,男子这才缓缓回过头来,碧色的眸子懒懒的扫了回来,“才多久,本宫你都不认识了?”
这声音,低哑而邪魅,语调慵懒又不失华丽。
舒池心当即一跳,待对上那妖媚的碧瞳时,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兰花指颤抖地指着对方,“你,你……”“嗯?”
嘴角轻翘,唇上的美人裂若隐若现,带着几分戏谑,“这一次,你是要逃跑,还是要下跪?”
那口气,狂傲且自信。
“哼,这一次,可不见得是谁下跪。”
舒池深吸一口气,怒视着莲绛,眼底燃烧着嫉妒的之火。
这张初次相见就让他惊艳的脸,再一次看,依然震撼。
而且,比上次,似乎更妖媚了几分。
莲绛目光扫过地上那些被吓得后退的狼,“就凭这些牲畜?”
“上,给本公子撕烂他的脸!”
舒池发出一阵尖叫声,地上的那些狼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变成了人性,如闪电般围攻向了莲绛。
而这些狼的手,变成了锋利的短刀,在这个月色中,倒映着一双碧眸。
他们的速度非常快,掠向空中时,短刀且过空中沙砾发出的破碎声音,最后凝成一道雪白的光,辟天而下,斩向莲绛头部。
莲绛双手一展,整个人宛如惊鸿般飘然后掠去,而强势攻击的鬼狼一斩,落空,甚至,没有碰触到他一点一角。
舒池气得咬牙,声音越发的尖锐,“再攻!”
这一次,近百余只鬼狼全都冲了过去!
莲绛翩然落地,衣不沾尘,如雪容颜浮起一丝冷笑,“我的宠物,似乎也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说着,他左手中指食指并拢,放在眉心,而右手直指苍穹,刹那间,天地晃动,无数黑云如铅一般负压而来,空气中带着更加刺耳的声音,如恶鬼哭嚎。
而层层黑云下的男子,青丝翻飞,红唇妖娆似血,整双眼睛一片诡异的碧色,而左眼下方,一道蓝色的月牙若隐若现。
“血蝙蝠,这是……南疆,月重宫。”
大洲天下几万年来一直处于和平状态,没有恶人妖魔入侵,据说因为有昆仑,西岐和南疆守护。
昆仑皇陵被毁,不足为惧,可另外两个地方却成为了角皇后和他最头疼的地方,因为西岐太过神秘,查不到任何信息,而南疆,这有一个可怕的月重宫,据说新一任的祭司名为莲绛。
灵力可怕的吓人,而且也十分神秘。
莲绛?!
舒池突然想起那个女子喊的名字,对,就是莲绛!
舒池心中一阵懊悔和痛苦,那日在莲绛手里吃亏,就让气得他呕血一个月,甚至不敢照镜子。
没想到对方,竟然比他猜测的还厉害。
如果没记错,他当时召唤了地狱碧火,可现在,他竟然能召唤血蝙蝠,这等阴邪之物。
舒池打量着莲绛,眼中涌起一丝惊骇。
这个祭司是,魔鬼!
今晚,为什么要有招惹到了这个魔鬼!
他奉命前来追一个女人,据说那个女人是当今皇帝燕城亦最宠爱的夫人,育有一子,九岁。
据说抓到她,有一个人就不得不攻打长安。
而那女人几天前,逃离了长安,必然会经过这里。
八年前让他在大泱逼宫,结果秋夜一澈背弃信义,竟然出卖他,还害得他毁容,而自己也因此受到责罚被关入了寒池八年。
几个月前,他奉命回到大洲,来寻找月夕,没想到竟然遇到这个人,任务失败,角皇后勃然大怒。
如果,今晚再抓不到那个女人,他一定会惨死的。
可没想到,竟然……竟然遇到了这个魔鬼。
“怎么?怕了?”莲绛手指一划,那些黑云全幻化成了红色的蝙蝠,狰狞着双眼朝那些鬼狼化作的战士反扑了过去。
“撤!”
大洲因为有昆仑,南疆和西岐的禁忌之术保护,所以他们的鬼狼在这里也受到了诅咒,根本不能发挥其真正的实力。
更重要的是,这一次天大大乱,他们有太多事情要处理,如果这一战鬼狼牺牲,按照角皇后的性格,一定会将他大卸八块。
舒池嘶声大喊,那些战士当即变回原形,迅速往回奔跑,而舒池也毫不含糊,双手一推,阵阵寒气从他手心溢出,立时形成了一道冰墙将血蝙蝠拦住。
莲绛挑眉一笑,“反应倒快。”
血蝙蝠都是恶鬼炼化而出,只吸食人形鲜血,莲绛手指一收,那些蝙蝠飞回空中,最后变成一只落在他手背上,消失不见。
可同时,一道碧色的火焰从他手心燃烧而起,然后开始变大。
舒池一见,当即知道不好,今天要栽!
“莲绛,等等!”情急之下,他大声喊道:“我投降!”
“哼。”莲绛冷冷一笑,“本宫手下,可从来没有活人。”
“莲绛?”
也就在同时,背后马车帘子突然掀开,一把红色的桃花扇撑开。
那扇看起来很普通,可怪异的是,上面绘满了桃花,除去几朵开放,其他竟然都是花蕾。
看到那个扇,莲绛顿时觉得眉心一阵剧痛,竟然稳不住的后退一步。
那扇,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朝他扑压而来,更重要的是,这种压迫感,是他从未有感受过的,强大到,他都不敢应对。
甚至开始虚弱。
那伞,有古怪!
一个穿着粉红色裙子的女人撑着那把伞走了下来,但是她将伞放得很低,因此无法看清她的上半身和容貌。
只知道,她附耳在舒池耳边说着了什么。
而舒池的脸,从茫然变成惊愕,再从惊愕变成了震惊,最后,眼底涌起了前所未有的狂喜。
“哈哈哈哈……”舒池像一个疯子一样仰天一笑,然后指着莲绛,“胭脂浓竟然是你的女人!听说,你同秋夜一澈一样,爱那女人爱的死去活来。哈哈。”
他语气甚至嚣张,眼底的笑意带着几分变态和淫邪,“可你不知道吧,那胭脂浓也是我的女人!”
话一说完,就看到莲绛全身僵了一刻。
“那女人,可是在我身边呆了半年啊。”舒池得意地笑了起来,笑容越发恶心猥琐,“除了母后大人,胭脂浓可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艳的女人,她周身每一处都完美到了极致,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艺术品。”
舒池似陷入了回忆中,“让我想想她最美的时候,啊,她最美可不是她笑的时候,是她媚药发作时,那挣扎痛苦的样子,情欲与理智交织挣扎的双眼,被自己生生咬出血的双唇……因为得不到解脱,双手被捆绑,只有用头狠狠的去撞墙,鲜血滑过她漂亮的额头,和如雪的脸,看起来,就像沾了水妖艳到极致的胭脂。”说道这里,舒池贪婪的舔了一下唇,“你尝过她味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