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十五不能动弹,她开花一笑,上前抓着十五,“好了,你要尚秋水死,她死了。但是,我不会,你永远都打不倒我。看看你自己,胭脂浓,在我面前,你动都动不了。今天,我想要你怎么死,你就怎么死?这一次,我会把你的手脚全都剁下来喂狗,然后身体装在罐子里!不,我要把你丢到窑子里,让一群男人玩弄你,然后在把你放在罐子里……”
说着,将那屡发丝在十五眼前一晃。
十五瞟了一眼那曼陀罗香,勾唇一笑,“好啊,那你就动手试试?看看到底是我们谁的手脚会被剁下来,看看谁会像一个荡妇一样在男人身下被玩弄?”
她这一笑,带着莫名阴森,那碧萝警惕地盯着十五,心中突然涌起一丝不祥。
而就在这个时候,碧萝感到身体正在疲软,好像有人在一点点的抽取她的体力,而周围也天旋地转起来。
她惊骇的倒退几步,扶住旁边的雕花桌子。
而眼前的黑衣女子却带着天神般孤傲的笑,慢慢地逼近。
“你明明中了曼陀罗和媚术。”碧萝难以置信地盯着十五,“你怎么能动?”
“是的,我的确是中了你的媚术。”当碧萝拿出沐色头发的那一刻,她心神涣散,瞬间动弹不得。
“那你为什么?”碧萝扶着桌子慢慢地跌倒在地,然后捂住喉咙,想要喊人,十五上前,一把揪着她的头发。
“贤妃,别喊了。”十五如恶魔般冷笑,“这周围如你之前安排的那样,没有任何守卫。而防风,也被你害得滚了下去。”
碧萝设计要杀十五,当然不会留下耳目。到时候来一个尸毁人亡,她说句“不知道”,谁又能知道“流水”死了。
头皮传来剧烈的疼痛,可碧萝却没有一点力气,反而觉得,身体开始麻痹。她只穿了件薄纱,此时媚术被破,她才感到刺骨冰凉传入皮肤,那牙齿也不禁颤抖起来,惊骇而恐惧地看着十五。
“我当然不会告诉你。”十五眼眸弯弯起,轻蔑地看着碧萝,“碧萝,我曾经说过不会让你死得这么痛快。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杀你的。”
她言语温柔像是在安慰,却偏偏字字歹毒,碧萝牙齿轻颤,“那你要怎样?”
“看着你像疯狗一样咆哮。就像那样在秋夜一澈屋子里,看你和尚秋水两个在地上狗咬狗那样。”
“除非你杀我,否则你不会得逞的,王他根本离不开我。九年前一样,现在同样的。他终究抛弃的是你胭脂浓,留下是我碧萝。”
“是吗?”十五揪着她头发,手一松,那缕头发轻飘飘在两人之间落下。
那头发掉得太多,碧萝头皮森然出现,十五伸手捞起那缕发丝,冷笑道:“那你说说秋夜一澈要留下你的理由?留着你继续当桃花门主?留着你替他生孩子?留着你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
碧萝看着十五手心里的发丝,脸上毫无血色,半晌,“我为何要告诉你?”
“哦,”十五又抓着她头发,动作却十分温和,连看着碧萝的眼神都多了一丝怜悯,“是用曼陀罗,用媚术迷惑秋夜一澈吗?”
碧萝咬唇,试图推开十五,可自己竟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而眼前十五的脸,也开始模糊起来。
“看样子我是猜的没有错了。只是,贤妃,你要用什么来迷惑睿亲王?”十五手轻轻一扯,竟然又是一把头发,“凭着你将要掉光的头发?”
“啊……”碧萝震惊地看着满地脱发。
不,她什么时候开始掉头发了。
不可能?
十五将地上的长发全都捞起,放回碧萝头顶,“看样子,不用半个月,贤妃就会成为秃子呢。”
说完,目光又落在碧萝的左手,解开她纱布。
“啧啧……”十五厌恶的扭开头,“那尚秋水对你到底多恨啊?这骨头都看见了,据说那日你命令防风去找那块咬掉的肉。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尚秋水把它吃了下去。”
此时的伤口虽然洒了药,却看到一股黄浓。
碧萝的伤口在溃烂。
“唔。”
碧萝痛苦的匍匐在地上,身体麻痹已经蔓延到了脖子,她甚至无法抬头看着十五。
十五了然她心情,干脆抬起她下颚,让其看着自己。
“胭脂浓,如果王知道你做了这些,绝对不会放过你!”
“好啊,那你就去秋夜一澈那儿揭穿我。”十五微微一笑,“但是我不会离开,我会站在秋夜一澈身边,看着你被他当废物一样丢弃。”
说完这句,碧萝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十五看了她半晌,然后将她丢到了床榻上,转身走向那香炉,掐灭了那曼陀罗香。
窗户打开,阴冷的寒风灌入,十五拿着那截曼陀罗香丢在水杯里,水波漾开,冒出几个小气泡然后消失。
“麻服散?!”
十五惊讶看着水里的香,想起了防风临走的样子。
他竟然趁着碧萝给他两耳光的时候,把碧萝的曼陀罗香调换了。
从嘴里取出那枚薄荷,十五定定出神。
在门口闻到那曼陀罗香时,她就感到碧萝可能对她不利,因此将那薄荷叶含在了嘴里。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含有麻服散的香燃气之后,她和碧萝都同时中毒,可薄荷却发生了效果,让她清醒了过来。
碧萝醒来的时候,空气里没有一起曼陀罗的香气,琉璃灯光下,整个屋子几乎昏暗无光,而窗外天已经黑了。
怎么回事?
碧萝模糊地坐起来,发现桌子旁边坐着一个人。
她眯眼试图看清,那人却已经回过头来,“贤妃,我奉睿亲王之命,来请你过去用晚膳,你可要好生打扮一番。”
“胭脂浓!你竟然还敢在这里!”
她想起来……
这个女人身份都被她看穿了,竟然还堂而皇之,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她面前。
碧萝像疯子一样从床上跳下来,正要扑向十五,几缕头发飘落下来。
“啊……”碧萝伸手抓住,十五已经站了起来往外走,“贤妃可得小心梳头,若是让王发现你要秃顶,怕是影响他食欲了!”
碧萝双手颤抖,回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浓密的长发散落在肩头,可头顶却有几处脱光的迹象,看上去十分狰狞恶心,如街头那些癞子秃头。
“不,怎么会这样?”
碧萝朝门口发出几声尖叫,“防风,防风,你人在哪里?”
十五回头看着碧萝,“贤妃这两日怕都是见不到防风了,据说后院的弱水神智恢复了清醒,我已向睿亲王申请让防风亲自去医治。毕竟……”她森森一笑,“我手下,可缺人得狠呢!”
“你住口!”
碧萝盯着十五,“弱水是什么人?你废她经脉,她怎么可能放过你?只要我说出你身份,她巴不得杀你?”
“弱水不过是一个杀人的工具,但是,她被毁,罪魁祸首难道不应该是碧萝你吗?”
“她敢!”碧萝抓着自己的头发深吸了一口气,似竭力控制自己情绪,“弱水醒了,她是排名第二的天杀,与你同级,怎么可能是你手下。”十五早猜到碧萝会这么说,她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摊开在手心。
那是一块豹状的令牌。
这一瞬,碧萝僵住的脸,像是被人切成一块块的掉在地上。
这是调集暗探的令牌,此令牌,唯有门主所得。
这块令牌,九年前属于十五,八年前属于碧萝,而今,又落在了十五手里。
看到碧萝眼底的绝望,十五收起令牌,眉目孤高如从前,“我说了,我会一点点拿回曾经属于我的。”
然后,再毁掉!是的,体内血液在喧嚣,十五要做的是毁灭!
如今的桃花门,已经再度慢慢回归到了十五手里。
暗探是桃花门的核心,十五自从拿到令牌那日起,就开始釜底抽薪。
天色渐渐下沉,碧萝坐在铜镜前梳头,而地上,掉了一地的头发。
她双手不停的颤抖,因为稍微用力,那青丝就从她头皮上脱离下来。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