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清浅寒暄过几句后,见天色已是不早,便礼貌地道别离去。
清浅看着他缓步而去的背影,隐隐察觉有人在注视着她,转头望向后院高墙上的石窗。
尽管那人瞬间便消失在石窗后,但清浅还是看清了他的模样。
他有着罕见的银色长发,戴着一副遮住了眉眼的银色面具。
清浅对此人甚为好奇,但想起自己每次都因不听连澈的劝告而惹出麻烦,便不再多做停留,朝雅间的方向而去。
不知不觉中,已过去了十日。这段日子,每日连澈下朝后,清浅都会陪他去永宁宫给太后请安。
每一日太后都会照常接见,但似乎再也没有了往昔的和蔼可亲,只是淡淡地应着。她知道太后现在还在气头上。
清浅隐隐觉得,太后在用行动表达对连澈的失望。
清浅曾私下问过连澈,是不是因为她才致使他和太后的关系如此紧张。
连澈将她揽进怀中,笑道:“不许胡思乱想,这与你没有关系。母后是个极有原则的人,若单纯是因为她不喜欢你,每日朕同你一道去请安时,她便不会见我们。她是对朕命禁军闯入太庙不满。”
这十日来,清浅再未回永宁宫,而是直接在重华殿住下。连澈亦推说国事繁忙,没有再去其他妃嫔处过夜。宫中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清浅被封妃是迟早之事。只是她忽然得宠,却让宫中所有人和朝中大臣都惊诧不已。
这几日,连澈都在处理沈氏一门和连曦之事。亲近沈家的朝臣在这十日内依然想着觐见太后,但太后却避而不见。
她在用行动告诉众人,她是站在自己儿子这一边的。失去了太后这个靠山,沈氏一族一蹶不振。
而连曦在这段被审查的日子里,只是异常安静地往返于宗人府与王府之间,并无其他动向。
深秋的天空特别纯净,帝都的街市异常热闹。
今日是一年一度天灯祈福的日子,大街上的行人接踵摩肩,而街边的摊贩们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能够招揽更多生意的日子。
帝都最大的茶楼中,有三名男子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一面品茶一面神采奕奕地闲聊。
灰衣男子执起桌上的茶壶,替二人斟满茶水后,一脸神秘地开口道:“听说皇上要纳新妃了,这次的新妃可不简单。”
蓝衣男子轻饮一口茶水,与白衣男子互望了一眼,“此话怎讲?”
“你竟不知道?这新妃可是苏柏年之女——苏清浅。”灰衣男子略显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白衣男子听得此言,不禁疑惑道:“这苏柏年不是因谋逆而满门抄斩,诛九族了吗?”
灰衣男子皱了皱眉,轻哼,“你消息怎么如此不灵光?苏清浅大义灭亲,不仅将自己父亲苏柏年谋反的罪证上交,还协助皇上铲除了沈溢。听说她当时可是当着太后和众臣的面指控的呢,这份胆识可不简单啊。”
蓝衣男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这苏清浅不是一直恋慕着九王爷吗?怎又和当今天子好上了?”
白衣男子随之附和道:“可不是吗,当时那闹得沸沸扬扬的九王妃小产之案,听说便与这苏清浅有关。”
灰衣男子径自朝杯中斟满了茶水,看了眼二人,“话虽如此,但我听说苏清浅其实是受人陷害的。你们猜这个人是谁?保准你们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