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喇嘛:“怕他自己。”
我:“怕他自己?”
大喇嘛:“他怕自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或者什么东西。”
我听不懂了:“人怎么能变成其他东西?”
大喇嘛合十说:“天地那么大,谁又能说得清楚呢?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或者另外一种东西?一只狗,一条鱼,或者一头鹰?”
一头鹰?
我心里突然闪过了昨天晚上矮子讲的那个故事,他姨丈变成了一头鹰。
难道说,他讲的竟然是真的?他姨丈真的变成了一头鹰?
我又问老喇嘛:“人如何变成另外一种东西呢?“
他又不说话了。
我只好换了一个问题:“你们是如何找到他的?他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喇嘛说:“我们是在一个根本不可能有人的地方发现他的。在当时,那里到处都是死人,我们是从尸体堆里发现他的,只有他一个活人,但是他疯了。”
在那里,我们丢失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也许只有他知道下落,甚至那个东西就是被他藏了起来。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只能把他带回来。
但是他非常害怕,无论把他带到哪里,他都不吃不喝声嘶力竭地吼叫,后来实在没办法,只好把他关在这里,他又让人把他关进笼子,锁上铁链,才能安心。
我点点头,又问他:“当时那个年轻喇嘛给我看了一副画像,那个是怎么回事?“
老喇嘛解释:“在我们发现他时,他手里一直抓着一副唐卡,唐卡里裹着一副画像,那个画像刚才你看过了,就是他自己画的。”
我点点头,他说的应该是那个酷似山魈的画像,真搞不懂为啥会到了这个疯子手里,难道说当时他见过山魈,或者山魈的家人?
我又问:“那你们找我干嘛?”
老喇嘛说: “不是我们找你,是他要找你。”
我吓了一跳,这疯子找我?他怎么会找我?他根本就不认识我好吧!
老喇嘛从神像下取出了一个东西,递给我,那是一块脏兮兮的地毯的一角,看起来像是从地摊上硬抠出来的。
在那块脏兮兮的地毯上,有人用油彩画了一幅画,画上的是一个年轻人,戴着一个墨镜,背着一个登山包,手里还拿着一个导游册,低着头往前走,正好撞在了一个年轻喇嘛的身上。
我不由乐了,这一副景象分明是刚才我和那个年轻喇嘛撞一起的情景,谁那么快就画出来了?
老喇嘛指了指那个疯子:“就是他。”
“他?”我搞不懂了“他刚才看见我了?”
老喇嘛摇了摇头:“这是他三十年前画的……”
我一下子愣住了,三十年前,又是三十年前……
几乎所有的谜团都统统指向了三十年前,三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那老喇嘛刚才说,三十年前,那个疯子画了一幅画,竟然清晰画出了未来的某一个时间点,而且还包括我,难怪他那么急吼吼去找我!
我仔细看了看画,还是不相信,问他:“这个是不是搞错了,日客则每天那么多游客,说不准哪个就撞在一起了,你们肯定是搞错了。”
那老喇嘛摇摇头:“你仔细看看这画,就信了。”
我先使劲摸了摸那块毯子,很明显,毯子是用上好的羊毛织成,手感很好,而且很明显是很旧的毯子,油墨也已经干裂了,要不是保存得很好,恐怕早就烂掉了,这个不可能是伪造的。
再仔细看看画,那幅画的线条虽然有些凌乱,但是很写实,而且很多细节画得很好,像旅行包上的耐克标志,阿迪达斯的鞋子,甚至包括我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还有那低着头的样子,都跟我一模一样,简直就像是用照片拍出来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要是让我相信这一幅画是三十年前就画好的,我还是不相信。
那老喇嘛却说:“这个疯了的人,也是寺院里的人,他是一个很著名的画师,除了绘制唐卡以外,他也很喜欢画人物。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去了大雪山深处,给一个德高望重的人画画,后来就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