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特么吓人了。
可惜事与愿违,后来我年纪渐长,爷爷老逼我跟他学梦阴术,按他的话说,这门手艺是救人积德的,再说老刘家就我一个后人,我不学,就没人继承这门手艺了。
可我内心对这东西排斥,学起来也不怎么认真,在爷爷的威逼下,勉强学了个半懂不懂。
我们村有很多恐怖的地方,西边的荒坟摊,当年日本人留下的鬼屋子,村头那古怪的棺材店……但学了梦阴术后,别人眼里的恐怖,对我根本是小儿科。
鬼不可怕,这世界远有比鬼更可怕的存在,比如脏东西。
我爷爷说,鬼都是带着怨气的,你把它怨气解了,它也就不闹腾了,但脏东西不一样,脏东西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它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害人,不达到目的绝不罢休。
被脏东西缠身,才是最恐怖的。
高中毕业后,我考进城里的大学,和所有农村孩子一样,见识了城市的灯红酒绿,我就决定在城里找份工,留在那里。
我把这个决定告诉爷爷后,他只是叹了口气,然后从炕沿里摸出个小铁盒,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玉牌,血红色的,入手冰凉。
“崽儿,这玉牌辟邪,你贴身带着,千万别取下来!”
我点头,把玉牌小心收好。
“城里人多,人多的地方脏东西也多,实在混不下去,就回来吧!”爷爷这话说的很平淡,但我能听出,他对我的期待。
我偷偷对自己说:“放心!我刘芒不混出个样子,就不回来!”
但谁能想到呢,大城市居然这么难混,大学毕业后,好不容易才找了家肯收留我的小公司,每天累得半死,到手的工资,却连维持温饱都勉强。
本来,我的计划是努力工作,赚钱买房子,将来把爷爷接到城里养老,毕竟城里条件啥的比农村好多了。
但现实和梦想总是存在差距。
那天下班后,我在小卖铺买了两瓶啤酒,一袋花生米,然后窝在出租屋里喝闷酒。
正喝得没劲,就听“啪”地一声,屋门让人给一把推开了,进来的是李红军,这小子满脸红光,刚进屋就冲我喊:
“刘芒!别说当哥哥的没罩着你啊!今儿给你介绍个大活儿!”
李红军是我大学同学,我俩上学那会天天打架瞎混,关系贼铁,只是这货为人不太靠谱,所以一见到他,我就忍不住皱眉头。
“正烦着呢!没空跟你扯淡!”我心情低落,也懒的和李红军啰嗦,直接下了逐客令。
李红军这人不要脸,不但没走,反而大咧咧地坐下,拿起瓶啤酒猛灌两口,然后抓了把花生米塞进嘴里:
“少跟劳资装深沉!这么跟你说吧……嗯!这活儿你要做成了,至少拿这个数!”李红军竖起俩指头,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两千?”
李红军脸色神秘:“你再猜!”
我:“两万?”
李红军嘿嘿一笑,说:“二十万!怎么样?傻了吧?”
他这一说,我还真有些心动,这段时间我穷得顿顿方便面,差点连房租都交不起了,于是我问他:
“啥活儿?要是坑蒙拐骗,违法的事,你个比可别拉我下水啊!”
李红军怪笑一声,说:“老子是那种人么?”然后给我讲了下事情的大概:
原来城里有个大老板,他女儿中邪了,每天晚上做噩梦,梦见有个男的把她绑在床上,然后用鞭子抽她脸。
更邪乎的是,每天早上女儿起床,脸上都是鞭子印儿,这把那老板女儿吓够呛,天天掉头发,本来挺漂亮的小姑娘,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最后干脆连觉的不敢睡了。
那老板找了好几个高人,各种办法都试过,可女儿依旧噩梦缠身,老板急了,最后直接放话,说谁能救他女儿,现金二十万酬劳!
李红军他爸是搞房地产的,家里条件不错,那出事的老板跟他家沾点亲。
所以知道这事后,李红军立马找到了我。
“刘芒,你不是会帮人解梦么?这事你能搞定吧?”李红军从兜里掏出包中华,点了根,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我伸手去摸中华,但这小子扣门的很,赶紧把烟盒收起来了:
“怎么样?二十万,搞定了你就再不用住这破地方了!”李红军眯着眼看我。
听李红军这么一说,我心里万分挣扎,想我刘芒在城里打工,自己工资少点也就算了,但乡下还有个爷爷呢。
我爷爷一辈子的积蓄都供我上学了,按说现在轮到我孝敬他,但口袋一干二净,我拿什么孝敬?
那个年头,二十万差不多顶我十年的工资了!
可话说回来,我心里清楚,梦阴人这行当真是凶险无比,我一半吊子水平,爷爷的本事还没学够三成,万一被困在噩梦里出不来……
那我这小命不就交待了?
见我一脸犹豫,李红军给我打气:
“别怕啊兄弟!成不成咱先去试试呗!不成也没啥大不了的!”
“对了,有件事忘讲了,人家老板说,钱都是小意思,谁要能救他女儿,他把女儿嫁给谁!人家女儿可是大美女啊!骗你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