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小子，你感觉怎么样？”云老王爷立即询问。

云暮寒不答话，脸色晦暗。

云王爷走上前，“你爷爷问你话呢？你感觉如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云暮寒依然不言语，仿佛没听见。

这时，容景开好药方，递给云孟，云孟立即拿着药方跑了出去。他转回身，对云暮寒道：“七皇子禀告皇上彻查此事，云世子是当事人，最好先让我等了解一下事情始末。”

云暮寒看了容景一眼，忽然问云浅月，“清婉公主呢？”

云浅月面色不变，“死了！”

云暮寒身子一震，声音忽然沉暗了一分，“怎么死的？”

“我杀的！”云浅月抿了抿唇，觉得对云暮寒还是要据实以告，若是她说清婉公主自刎，云暮寒会不会有愧疚？不如就实话实说。若是他要怒，冲她来也无妨，总比一个人成承受要好。

云暮寒身子又是一震，直直地看着云浅月，云浅月与他目光对上，不躲不避，实事求是地道：“她被数人玷污，还如何能活？必须死！”

云老王爷坐着的身子腾地站了起来，云王爷一个趔趄险些跌倒，“浅月，你怎么……怎么能杀……杀了公主可不是小事……”

“我去的时候，她已经被人轮虐，折磨得不成人形，我不杀她的话，难道还真让她活着不成？她可是公主，是被哥哥带出去的。”云浅月看着云王爷挑眉。

云王爷顿时大骇，失了声。云老王爷用不睁气的神色看了云王爷一眼，缓缓坐下身。

云暮寒面色表情忽明忽灭了片刻，忽然闭上眼睛，“死了也好！”

“寒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随身也是有隐卫跟着的，即便隐卫没跟得太近，但你随身放有信号弹，可以放出来召唤隐卫，怎么会出了这种事情？”云老王爷镇定下来问。

云暮寒不说话，再次沉默不语。

“爷爷，我去的时候哥哥中了情花毒。”云浅月道。

“你怎么会中了那种东西？”云老王爷板起脸，见云暮寒依然不语，怒道：“快说话！这件事情皇上很快就会追问下来，难道你也不说？”

云暮寒依然不语。

云浅月忽然上前，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道：“从三年前我知道你是我表哥的那一刻，我便没拿你当外人，如今更是。所以你就是云王府世子，只要身份没公开，你和南凌睿一日不调换回来，你都是我的亲哥哥。”

云暮寒忽然睁开眼睛看着她。

“人活在世上，不是什么事情都能两全其美，必定会有失有得，也会有取有舍。我不管你对清婉公主抱有什么心思，可怜也罢，怜悯也罢，愧疚也罢，或者是你渐渐喜欢上了她也罢，今日之事被我撞见，我都会杀了她，重来十次也不后悔今日所为。”云浅月继续道：“虽然我不明白今日情形，但今日大约是两方同时预谋，撞在了一起。头一波是土匪，大约也就是附近山头上的，后一波我相信你也能看出他们的来路。我不知道南梁是谁要对你下手，但不管是谁，如今要刺杀你，我都会让他尝到后果。”

云暮寒面色有些微的波动。

“如今南凌睿回到了天圣，也许你对于当初舅舅用你换了他之事心有不甘，但我觉得世间有些事情是讲究缘分，也许你就是与云王府有这种缘分也说不定。若是你还想做回南梁太子，我会想办法让你和他换回来，若是你不想了，我以后就拿你当亲哥哥。”云浅月又道。

“臭丫头，你们在嘀咕什么？我问你们是怎么回事儿！”云老王爷瞪眼。

容景眸光微闪，看着二人，没说话。

云暮寒终于缓缓开口，“我中的情花毒是清婉公主下的，我和她与七皇子和……妹妹分开后，我便带着她去了夕颜湖，到了那里之后她说想吃烤鱼，让我下水去给她抓来，我便去了，但是并没有下水，而是用树枝在水面上扎鱼，她在上面等着我，不知为何她突然掉入了水里，我只能下水去救她，将她救上来后我便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这才知道她趁此机会在水里下了毒。”云暮寒开始叙述事情的经过，“她提前服用了解药，趁我无力……想要对我……”云暮寒似乎难以启齿，“我强撑着一口气离开了夕颜湖去了对面山坳的一处小湖里运功驱毒，后来我听到动静赶回，便见到她被一帮土匪……”

云浅月想着清婉这是自作孽不可活，死不足惜。

“我杀了所有土匪，不想又来了那些黑衣杀手，我因为泡在湖水里时间太长，信号弹失去了效用，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云暮寒闭了闭眼睛，一番话说得似乎极其艰难。

“我去的时候你是护着她的，为何？”云浅月总感觉云暮寒略过去了什么没说。

“爱一个人没有错，她对我……也不算做错了什么，只不过我没心罢了。虽然她那般……但我总不能眼睁睁见死不救。”云暮寒极其晦暗深邃地看了云浅月一眼，语气有些苍凉。

“爱一个人是没有错，但是强求就错了！”云浅月宽慰他。

“话虽然是如此说，但一个人若是能管住自己的心，世界上便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了。”云暮寒忽然闭上了眼睛，“你们都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那好，哥哥休息吧！”云浅月点点头，拉着容景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