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威胁,而且还是毫不掩饰的直面威胁。重要的,还是他威胁的目标,竟然是徐家。
这情形就好像在燕京都算得上庞然大物的徐家,在他眼里只是个小小的蚂蚁一样,他随便动动手,徐家就会轰然崩塌似的。
这样的事情,没人敢相信。
可面对赵子龙此时的语气态度,就连许肇南都不得不怀疑,赵子龙这番话,恐怕还真不是什么虚言恫吓,而是有着绝对的把握。
“你走吧!”赵子龙似乎有些兴致阑珊了,冲着徐少君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说道:“回去告诉徐满堂,他不找我的麻烦,我也不会找他的麻烦。可如果他嫌活的不够精彩,那我会去请他看大戏。”
“看大戏?徐满堂?”看着脸色似乎有些狰狞的赵子龙,许肇南心头一跳。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赵子龙,恐怕和那位徐家的家主,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只是看着人的表情,明显是有着深仇大恨。
到了这个时候,他就算再不明白,也清楚自己的使命已经结束了。就算上面的司长问下来,自己也有话说了。
一个都敢喊出徐家家主名字的人,自己这个小小的三处处长,明显的不够看啊!
徐少君脸色讷讷,傻傻地看着赵子龙,似乎已经被打击的近乎崩溃了。
直到许肇南招呼她,她才失魂落魄地跟着走了出去。
坐进了他们的车里,她还没有完全地清醒过来。边上的许肇南见状,只好小心翼翼地安慰道:“少君,这件事就算了吧?”
“算了?”失魂落魄的徐少君蓦然抬头,一张布满了迷茫的脸上,又显出了一抹惊恐。
只是她却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推开车门,径直跳下车去。
许肇南见了有些惊奇,问道:“小徐,你去哪儿?”
跳下车的徐少君却是里也不理,径直冲向了远处的人群,很快就没了影子。
“处长,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我哪儿知道怎么办?”看着一直都没说过话的手下,许肇南忍不住骂道:“还是你小子有眼色,知道沉默是金。”
他这话说的那人脸色发苦,苦笑道:“许处,不是我有眼色,而是我没有后台啊!”
“你没后台?蒙谁呢?你堂堂张家大少,会无缘无故地跑到我这穷地方来?我当初还不怎么明白呢,合着你和徐少君差不多,都是为了这个赵子龙来的啊?”
“许处,我承认我是为了赵子龙来的,可我的目的和徐少君不一样。”
“这个别跟我说。”许肇南头疼了,摆手说道:“张耀扬,我头上的帽子太小,压不住你们这帮少爷小姐,也不敢掺和你们之间的事儿。所以你们什么目的,我不管,也不想知道。”
“那行!”张耀扬点点头,笑呵呵地推开了车门,下车之后,回头笑道:“许处,我感觉徐少君不会罢手,我帮你看着她点去。”
“别介!”许肇南急忙摆手:“你爱干嘛干嘛去?别跟我说。”
“那好吧!”张耀扬耸耸肩膀,很无所谓地笑道:“那我走了,许处你可保重。”
“滚蛋!咒我呢是吧?”许肇南眼睛一瞪,可没得哪个张耀扬说话,他就冲着前面的司机喊道:“开车开车,回去。”
“许处,咱们回哪儿?禹县的驻地?”
“回燕京!”许肇南头疼似的抱住了脑袋,骂道:“我得回去汇报啊,这么多的少爷小姐全都出来了,我担心会出大事儿。”
“是!”司机答应一声,立刻发动了汽车。
当这辆昂科威开出医院大门的时候,人民医院六楼的某个窗口后面,邓永康长长出了口气,回头说道:“小赵,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谢他干什么?”邓琳又把眼睛瞪了起来,呵斥道:“你如果行的正坐得端,还会怕他们?”
“行得正坐得端?”邓永康顿时满脸的苦笑:“闺女,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如果我真要做到你说的那样,我恐怕早就被人给挤走了。”
“那这么说来,你还是屁股不干净了?”
“怎么说话呢?”邓永康被说的老脸一红,呵斥道:“我虽然不敢保证清清白白,可我却敢保证,我对得起自己这可良心,更没收过不该收的钱。”
“这钱还有该收不该收这一说?”邓琳像是听到了笑话,可脸上在笑,眼睛里却是闪过一抹冷芒。
“好了好了!”见这父女俩想要吵架,赵子龙赶紧打圆场:“邓叔说的也有道理,水至清则无鱼嘛!如果他真的两袖清风,恐怕永远只能单个小小的办事员。”
“听你这意思,不贪污不受贿的人,就当不上官儿了?”
“不是当不上,而是太难了!”赵子龙也不生气邓琳的嘲讽,笑道:
“不是有个笑话吗,说把现在的村主任挨个枪毙,肯定会有冤枉的。可如果是隔一个枪毙一个,那肯定是有漏网的。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