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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杀罗(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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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儿听完之后,却没有像我预想的一样,表现出很激烈的情绪。他只是突然之间涨红了脸,喉结一上一下不断地动,歪着脑袋看了我半天,却又不说一句话。

就在我有些熬不住了,想要说点什么缓解一下的时候,地儿却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对着店老板说:

“老板,买单。”

然后,他再飞快低下头,伸出一根指头,指着我说:

“你最好莫讲了!如果你实在是嫌我没得用,想要我走,那我走。只是,从今以后,我们也就各奔前程,再也不是兄弟!”

此次千里寻仇前来厦门,一路上,我已经错过很多次。

这一瞬间,我知道自己又错了。

地儿也许不是很坚强,也许不是很适合打流,但他是地儿!

是我荣辱与共,同生共死,哪怕是拿着棍子赶,也绝对赶不走的好兄弟。

所以我紧紧闭上了嘴,不再多说。

因为如果再说,那我就是侮辱了他,也侮辱了当年一起磕下去的那三个响头。

那天下午,地儿通过毛七佬联系上了那个当地道上的朋友,电话里面和他约好了,明天取枪,两把,一把七七,一把五四。

不晓得是因为那个人事先就知道了这两把枪是一定会出事的缘故,还是因为他欺负我们是外地人,他开口要了一个高到有些离谱的价格,而且还一副要买不买的口气,更加反常的是,他居然不肯当面和我们交易,他要托中间人先过来拿钱。

自从开始着手向罗佬展开复仇的行动以来,已经出现了太多的变数,完全超乎我们起初的意料。

越往前走一步,我就越感到胆战心惊,事到如今,我的真实心态完全可以用地儿的一句话来形容:早死早超生。

这是出道打流以来,我第一次感到事情在一步步失控,就连和三哥对撼的那漫长一夜,都没能令我如此的心慌。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可以放手不干。

可惜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当天晚上,抱着这样消极的心态,早早上床想要好好休息的我,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一个让我想都想不到,却又令心情完全转变了过来的电话。

我和地儿现在用的手机号码,都是来到厦门之后才买的两张神州行,除了我们彼此之外,就只有小二爷知道,再没有告诉过第四个人。

但是现在,显示在我手机屏幕上的却不是熟悉的九镇区号,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好像属于广东范围。

九镇正值多事之秋,明里暗里有着无数的琐事需要处理,小二爷此时此刻绝不可能抽空去外地;险儿虽然在广东,但按理说,他应该和卫立康一起在东莞,可这个号码并不是东莞的区号。

到底是谁呢?

窗外灯光透过薄薄的布帘照在昏暗的床边,我和地儿都已经翻身坐了起来,彼此对望的眼睛中亮光闪闪,却又没有一个人说话,任凭空洞而刺耳的手机铃声响彻在一片死寂的房内。

我感到了一种莫大的恐慌和紧张。

我只希望这是别人打错电话,响过几遍之后便会挂断。

可是,电话却始终不屈不挠地响着,倔强而清晰。

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克制着内心的忐忑,按下了接听键,装腔作势地用尽可能标准的普通话说道:

“喂,你好,请问是哪……”

“胡钦?!”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啊,你……险儿!!!”

“是我啊,你还讲个什么鬼普通话咯,一股塑料味。”

耳边,响起了险儿亲热的大笑和调侃。

不知为何,刹那间,我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我几乎是一下从床上蹦起,刚想开口大声告诉一旁犹在惴惴不安的地儿时,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我知道,险儿一定是从小二爷口中得知我这个号码的,虽然之前我曾经和小二爷约定过,这个号码和这次行动绝对不能外泄,给谁都不能透露半点。

但是,这个“谁”里面,当然不会包括险儿。

因为,险儿并不是“谁”,他是“自己”。

但问题是,手机上显示的这个号码明显不是东莞的区号,可就我了解的情况而言,此时此刻,险儿应该是待在东莞,正和卫立康在一起的。

那么,他现在为什么不在东莞了?又到底是在哪里呢?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我们的联系其实很少。

毕竟跑路不比旅游,不是每时每刻都可以给家里报平安的。

三个月前,就在老鼠把罗佬的藏身地址告诉了我之后不久,险儿曾经打来过一次电话,电话里面,我也简单给他提了下罗佬的事,因为当时我还没有想好办罗佬的具体计划和时间,并没有深入的交谈,之后这段时间,就再没有联系了。

现在已经是半夜时分,他却突然打来电话,以他向来不愿打扰别人的倔强性格,没有重要的事,断不会在这样的时间段这么贸然联系。

难道他又出事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来不及回应险儿的亲热,赶紧沉声问道:

“险儿,你在哪里?是不是出事了?”

电话那头突然就陷入了一片沉默,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多年同生共死培养出来对彼此的深刻了解,让我敏锐察觉到,险儿最初的那股兴奋感觉明显消失不见了。

果然,几秒之后,耳边再次传来的声音已经变得压抑低沉,里面甚至还带着一种被刻意淡化掩饰的恨意:

“是有点事。小二爷刚告诉我,你和地儿到厦门了?你们现在具体在哪里?”

“怎么了?”我越发感到不对头,更加紧张地追问道。

“我而今在汕头,离你们不远。我现在就赶过来,你告诉我具体地方,我们兄弟先见一面,到了再聊,电话里一下说不清。”险儿的语气非常坚决。

从险儿的话语里,我仿佛听出了一丝离别之意,再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在电话里说出了自己的具体地址。

几个小时过去,天色还将亮未亮的时候,我的手机终于再次响起,接完电话之后,与地儿赶紧穿戴整齐,跑下了楼,再过了大概十分钟,一辆显然经过了长途跋涉,满是灰尘的的士停在了我们面前。

车门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是自从武汉一别之后,我第一次见到险儿。

他黑了很多,瘦了很多,人也显得有些憔悴,下巴上故意留着的山羊胡须让原本就有些阴沉的脸色多出了一份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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