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踹在女孩肚子上,把她远远踢到一旁,指着女孩大喊了一声:
“给老子打!”
话音未落,鲁凯就已经泰山压顶一般对着女孩碾了过去。
我反手提起了已经被贾义控制住的那个马仔头发,连打带踢地拖向了门外:
“元伯,给老子拿根棍子过来!”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天第一他第二的小黄毛居然是个没出息的废物,一般人被打了,要不求饶,要不反抗。这个家伙却死不要脸地耍无赖,我才几棍下去,他就已经做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躺在地上装死了。
这反倒更是惹毛了我,气急之下,再不留手,对着男子脑袋重重一铁棍拍下,顿时,殷红的血液立刻淌在了水泥地面。
贾义怕我打出事,赶紧将我拉开,指着男子大吼道:
“狗杂种!你还装!给老子起来跪好。老子数三声,跪不跪?一,二……”
看上去离死不远的男子,瞬间鲜活了起来,一骨碌翻身爬起,四平八稳地跪在了地上,双手捂着额头上被打破的血口子,满脸沉冤待雪的委屈模样。
另一边,那个女孩反倒是比黄毛男有种多了,在鲁凯和元伯的殴打之下,居然一直都没有服软,嘴里始终都在撂狠话:
“打啊!打死我!有种就打死了!小麻皮,你们等着,我等下就喊人弄死你们!”
出道这么久,我还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极品,这样一个泼妇,众目睽睽之下如果再和她纠缠下去,只会越来越丢人。
这差不多已经不再是社会上的斗殴,而是场闹剧了。
“给老子往死打!”
在我的指挥下,鲁凯抬起腿,像是踢足球一样,重重一脚踢在了女孩的面孔上。
这一下确实下了重手,那个女孩连叫都没有叫一声,就满嘴是血地晕了过去。
这时,地儿和小黑拎着几塑料袋的矿泉水和西瓜过来了,看见我们几个在场子门口开干了,地儿把手上的塑料袋一扔,跑过来也不说话,对着跪在地上的那个男子又开打。
他一动手,刚刚平息下去的场面又蠢蠢欲动起来。
当我们兄弟再次围上去之前,樊主任走了过来,非常亲热地搂着我的肩膀,把我往门里拖:
“小胡,小胡。算哒算哒,这些人理他们搞什么?不值得不值得,进去进去。”
樊主任第一次对我这么客气。他既是老主顾,又是大人物,我不能不给面子,再加上旁边娄姐等人也纷纷上前干预了。
于是我也就坡下驴,给鲁凯和小黑打了个招呼,要他们帮晕过去的那两个东西泼点冷水之后,就转身回到了场子里面。
我一直都想结识一下樊主任。
虽然当时的我还并没有意识到结识这个人到底能够带来什么样的好处,但是平时从其他人对他的巴结程度来看,如果能够和樊主任拉上关系应该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再说了,攀龙附凤本来就是人的劣性。江湖上更是如此,出来混,靠的就是人抬人。黑白两道,都有拿得出手的朋友,这是成为一个大哥的必需条件。
之前,我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
像樊主任这样的地位,被人众星捧月地过惯了,什么场面没见过?我如果刻意巴结,过于下作的话,不见得有好结果,还很可能会适得其反,引起他的抵触和抗拒。
今天没想到被泼妇这样一闹,渴望已久的机会却终于降临了。他已经对我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亲昵态度,我当然就要趁热打铁,顺势而上咯。
于是,刚一进门,我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樊主任,不碍事吧?没有受伤唦,不好意思了啊。在场子里出了事,受伤了我们出钱的。就是对不住你啊,你这样的人过来玩是天大的面子,还让你在这里受委屈。”
樊主任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看着我脸上和脖子被抓的伤口说:
“不碍事,不碍事。小胡,今天谢谢你啊。还把你搞出血了,来,等我拿下包,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吧,我出钱。”
我无比夸张地做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一把握住樊主任的手:
“樊主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在这里,你这样的贵客玩得开心就最好了,这就是给了我胡钦天大的面子。今天对你是天大的愧疚了,我怎么可能还要用你的钱,不管年纪还是地位,我都是绝对当不起,也不敢当的。樊主任,你放心,我这点伤,等下让元伯去买瓶紫药水消下毒就可以了。你安心玩你的,那两个背时鬼走了,你的手气就好了啊,今天肯定赢!哈哈哈。”
人没有不喜欢被拍马屁的,我的一番话传到了樊主任的耳朵里,他也舒服,笑意盈盈地继续关心我:
“小胡,那个女的说要叫人,有关系没有?实在有事的话,我现在就给派出所的潘所长打个电话。”
“没事的,樊主任你放心,这个场子是廖老板和姚老板的。你还不放心啊,安心玩。在九镇如果出事了我们负责,今天这个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得。”
我豪气万千地拍着胸脯,感谢了樊主任好意的同时,也卸下了他最后的一丝心理负担。
场面上的人,其实最怕担责。
“那好那好,小胡,那我就继续了。多谢你,下次有机会喊你吃饭。”彻底放心的樊主任也不再过多纠缠,再次颇有深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坐到了一台电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