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张开嘴咬住他的手,利齿刺穿皮肉的瞬间,那种痛都未能唤醒明成佑的神智,温热的血腥味道漫入嘴角,她感觉到有一种浓稠的液体正顺脸庞滑落。
有些东西,终究在固守之后失去。
虽然他极尽可能的温柔,极尽可能想唤起傅染同他共赴高潮时的美感,但明成佑发现原也只是他想的简单,释放过后,竟是从未有过的空虚,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散去,任凭握紧手掌都收不住。
他松开勒住傅染腰际的手,她脸部朝下蒙入枕头内,半天没见动静。
房间内充斥浓烈的情欲味道,久久不散。
明成佑躺到旁边,拿出支烟点上。
他遇到傅染时确实醉的不像样子,只不过冲个冷水澡后人却异常的清醒,脑子里比任何时候都冷静。
偏偏在这样的状态下,却做了件最不理智的事。
傅染爬起身,眼睛没有看旁边的男人一眼,她捡起丢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件套回身上。
明成佑倚靠在床头望向傅染,她光裸白皙的背部在灯光下勾勒出一幅诱惑美图,但他无心欣赏。
“傅染?”
她头也不回穿好裤子,又捡起发绳绑住头发,待一切整理妥当后这才拿起自己的包。傅染绕过床尾往外走,两腿顿在不远处的吧台前,“明成佑,你以后倘若要糟践自己也别当着我的面,以后你的事我统统不会管,哪怕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再可怜你。”
“等等!”明成佑深抿一口烟,“你说你在可怜我?”
傅染不想跟他在某些话题上浪费时间,她拉开房门快速离开。
行色匆匆地来到底楼,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景观灯光再加上对这儿的熟悉她勉强能找到门口,走到大厅中央时,灯光却突然被打开,明亮刺眼的光令她无所遁形,她下意识用手去遮住不适的眼睛。
萧管家听到动静从房间走出来,见到傅染这个样子大吃一惊。
李韵苓穿着睡衣站在楼梯口,眼里充满鄙夷及嘲弄,傅染没想到她们都在。
“小染,我真是小看了你,这才刚解除婚约难道又舍不得这里?既然偷偷摸摸回来何不在这过夜?”
傅染挪开手掌,李韵苓话里给她的难堪她岂能听不出,“我想你误会了,明成佑在迷性喝醉酒,瘫倒在路边没一个人肯送他回来,既然懂得世态炎凉又何必出去自讨苦吃?”
傅染说完,大步走出了依云首府。
她开车一向稳当,从来没有这么快过,红色奥迪车流星般驶过街角,好几次差点同迎面驶来的车相撞,傅染握紧方向盘的指关节个个凸出,泛起的白色映衬得手背青筋越发深刻。
车子经过家门口她却恍若没有看见,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豪车眼见她开得快,忙发动引擎跟去。
男人拍档加速,总算在一公里外拦住傅染的车。
她惊魂未定,脚还踩着刹车没有松开。
两辆车距离不过十公分,差一点就要撞得个体无完肤。
明铮满目冷峻从车上下来,一手拉开傅染的车门把她拽出驾驶座,“你怎么——”
他怒火未熄,却吃惊地盯着傅染的嘴角,明铮手忙脚乱用手指去擦拭她嘴边的血渍,“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血渍尽管干涸后擦不掉,但细看还是能分辨出傅染没有受伤,明铮总算松口气,手掌抚向她前额。
傅染把他的手推开,“我没事。”
“这样还敢说没事?”
她望向四周才发现这并不是自家门口,“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你,”明铮两手环胸,颀长的身子悠闲靠向引擎盖,右腿弯曲搭起,他意气风发,身上的香水味挥发得恰到好处,傅染难得见他笑,他笑起来极好看,如罂粟花盛开弥漫的味道。“小染,我觉得我们该找个地方喝一杯。”
傅染耳朵里听不得喝酒这个词,她手下意识拢紧领口,“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是该好好庆祝。”
“你说错了,”明铮拈起旁边飘落下的银杏树叶,“我想要的还在外飘零着,”他把手伸向傅染,“但你能解除和成佑的婚约,我很高兴。”
傅染望了眼他摊开的手掌,她双手插入兜内,“人该懂得知足,罗闻樱不错。”
“可我并不爱她。”
“但她是你未婚妻。”
明铮笑着收回手,“结婚尚且能离婚,何况是未婚?”
傅染平静地学着明铮的样子倚靠在旁边,“你对待婚约的态度有问题,迟早有天会后悔。”
“小染,我想要谁你很清楚。”
傅染不喜欢这种雾里看花的相处方式,而明铮似乎善于这一套,“心长在你胸口内,我怎么会知道?”
明铮好心情的笑出声来,他伸手将傅染插在兜内的手握在掌心里,“外界都盛传明三少奶奶抛弃未婚夫是为了我,我们何不把这个流言索性落实?”
“你舍得放弃罗家?”
“一门亲事而已。”
傅染把手抽回,“哥哥,我若真跟你在一起那我以后不用出门了,肯定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你一向什么都不在乎的。”明铮穿着单薄的西服外套和衬衣,在风里站得久了有些冷,他掏出烟盒动作熟稔地抽根烟,傅染
目光定在他紧抿的唇角,“也给我来一根。”
他拿眼斜睨她,“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