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听到我这话,稍微顿了顿。
“您稍等,我帮您问问。”
说着,电话中传来一段音乐,随后,一道深沉的声音传来。
“我是秦子阳。”
我忙握紧手中的电话,恭敬地道:“秦总您好,我是苏念锦,建阳公司的,就是昨天和您一起打牌的那个……”怕他想不起来,我拼命地形容着。
“我记得你。”他淡淡地道,没有过多的话语。
“是这样,昨天我欠了您五万元钱,您看什么时候有空我给您送过去。”
那边顿了一会儿,才又道:“三点和四点之间我有十分钟的空闲。”
十分钟?我微愣,却立刻道:“好,那我准时给您送去。”
“嗯。”他应道,说完便径自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我感到有种说不出来的疲惫,拿出积蓄,我去购物中心买了生平最贵的一套衣服,直到走出大厦,整个人还有些发虚。换了衣服,收拾了一番后,我把装着五万元钱的信封小心翼翼地放入包中,看了一下表,两点整,忙拿起桌子上关于建阳投资的方案急急出了门。
到了那里,经过三道盘查和总机小姐的再三询问及登记签字后,我才被放行。看这里守卫的架势就知道这家集团的规模,而秦子阳就是它的老总。
进了电梯,我直接按了顶楼,电梯门开开合合几次才到了地方。
我有些局促地看着门口的秘书,对方问我预约了没,我说,约了。她问我几点,我说三点到四点之间有十分钟。
她点头,似乎听了这话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礼貌地说:“那您先在这等等吧,秦总正在和建行的老总谈话。”
我说了声好便在门外一直等着。
在外廊上我来回踱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消除我心中的不安,仿佛回到了小学面对班主任时的情景。
就在我的紧张飙到最高时,办公室的门打开了,秦子阳笑着送那行长出来,直到人走了,门又被关上,我都一直傻傻地站在那儿。我看着闭严的门,不知他是否有看到我,正想着要不要硬着头皮上前去敲门,刚刚的美女秘书便放下手中的电话转过头对我说:“苏小姐,秦总让您进去。”
我点头道了声谢,平复了一下心绪才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里面淡淡地溢出一声,和缓温润,像是细风拂过。
我进门后犹豫了一下,是叫他秦少好,还是秦总好?
“坐吧。”秦子阳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真皮沙发。
“不了,我站着就行。”我拘谨道。
“这是我昨天欠您的五万元钱,您点点。”说着我递给他一个牛皮纸袋。
他接过,随意地拉开抽屉放了进去,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我想也对,依照昨天饶起云的架势,秦子阳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又岂会在乎这区区五万?
过了一会儿秦子阳才抬起头,眉头微蹙,看我的眼光似乎带着询问,仿佛在说,怎么还在这儿?
这让我有些尴尬,只好假意咳嗽了一声,以缓解一下压力,然后有些涩然地开口道:“秦少,建阳投资的事……”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没有任何音乐,是最原始的铃铃声。
他看着我说了声抱歉,便按了接听键,随即慵懒地靠向老板椅的后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想来这个电话让他心情大好,不知这样是不是有助于我完成于总交代的任务。
“好,晚些我开车直接过去,你们先玩。”
挂了电话秦子阳看着我,问:“苏小姐,一会儿有空吗?”
“有。”我忙道。
“那正好,陪我参加个聚会。”他淡淡地说,像是在分配任务,又道:“我还有个会议要开,大概需要半个小时,你先在这等等。”
“好。”其实我答不答应根本就不重要,因为一交代完,男人的身影便消失了。
我一个人在这间宽敞又明亮的办公室中慢慢观赏,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的很有品位,室内的摆设很简单,却不会显得过于冷清,看样子他是个很懂得享受的人。
时间在忐忑中过得格外慢,就在我第N次俯视下面的景色时,门被打开,秦子阳缓缓地走了进来。见我站在落地窗前,他也朝这边走来。
“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窗户设计得很别致,视野开阔,仿佛整个城市都尽收眼底。”
他一边伸手松了松领带,一边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是比一般的窗户视野范围要大,不过我更喜欢它带给我的渺小感。”
“渺小感?”我不解地看向他,只见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在男人斧凿一般的深邃五官上投射出淡淡的阴影。
“会让我觉得人很渺小……”
我正在品味他这句话的意思时,秦子阳已率先转过身,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道:“走吧。”
这次他开的不是上回那辆黑色的奔驰,而是一辆车牌号全是8的捷豹。车子开出去果真像一头猎豹,速度奇快。我紧紧地扶着上面的把手,偶尔用余光打量下他,有些愕然,在我心中他开车也当是温文尔雅的。
“怎么,被吓到了?”他似乎看出我的惊慌,车速稍微慢了一些。
“没有,你的车开得很好。”我慎重地搜刮着脑海中可以用来赞美的词汇,虽然这样的车速令我十分惶恐。
他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便重新看向车道,车速倒是放缓了一些。
“再过一会儿是人流高峰期。”
原来是为了避开交通堵塞。这倒是,堵车可不管你是谁,有时候一堵就是一个多小时,只是没想到还真被我给遇上了。
堵车的时候他闲适地靠在椅背上,把车窗摇开,然后伸出手,胳膊正好贴着我那两团柔软。我有些恼怒,本来对他们这种有钱人就没有太好的观感,此刻满脑子都是对付色狼的办法,只是还没来得及实施,他已经从我前面的空格中拿出了打火机,身子也随即侧开。
“不介意吧?”
“您抽。”我忙说。
他自顾自地点上,烟圈中的面庞依然十分好看。
“秦少,今天大概会玩到几点?”受不了车中的沉寂,我极力寻找着话题,没想到竟然问出这样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来,忙补充道:“呃,我的意思是说你们聚会往往要多久?”
他把手伸到车窗外,随意地弹了下烟灰,看了一眼车道,眉毛皱得越发厉害,活像两条蚯蚓。
“堵得很严重。”他略过我的问题径自说道。
“是啊,真挺严重的。没办法,这T市的交通真该好好疏通疏通,每次堵起来都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