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念楞了下：“……”

“慕云霆告诉你什么了？跟在我身边的慕夏安是假的？那他告诉你，慕夏安是他一手安排的，用来离间我和你的关系吗？”顾南城质问时小念。

时小念没说话。

这些事情，慕云霆很坦诚的说过，此刻在顾南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时小念并没觉得震惊的地方，反而很平静。

顾南城扫了一眼时小念，微微挑眉，倒是有些惊讶：“慕云霆和你说了这些？也告诉你顾氏现在的事情是他一手所为，而后再告诉你，因为你，所以他现在对顾氏收手，不愿意再打击顾氏了。”

时小念仍然不开口，但是她也没否认顾南城的猜测。

“慕云霆告诉你，我和他的恩怨，是因为夏安。因为夏安是慕家的孩子，他的父母去世以后，被慕家的收养，所以夏安因为我的失误而死亡，他恨我，要不惜一切的摧毁我的所有？夺走我的一切，包括你在内，是这样吗？”

顾南城的情绪仍然很平静，只是眸光不曾发生变化，就这么一瞬不顺的看着时小念，似乎在等着她的答案。

“然后呢，顾总想表达什么？”时小念冷静的反问，并没否认顾南城的说辞。

顾南城意外很淡的笑了，带着薄茧的指腹忽然就这么抚摸上了时小念的肌肤，细腻的触感在他的手中传来，有些眷恋，却又有些爱不释手。

“一个忽然出现的有慕云霆，可以胜过我和你相识这么多年的感情，是吗？”顾南城又反问了一句。

时小念没说话，心口紧涩了一下，沉默片刻后，仍然顶了回去：“我和你在一起太累了！从开始到现在，都太累了。”

顾南城安静的看着，手里的动作不曾停下，另外一只手勾起了一旁的睡衣，就这么批在了时小念的身上。

动作轻柔，绵软，仿佛就像对待一个珍宝一般。

这样的顾南城，让时小念有些摸不着边，但到嘴边的话，她却没打算这么停下来：“这么多年，都是我追逐着你奔跑，我的眼底只有你，我的世界里，你是唯一的星光。这样的追逐和付出，把我的精力和体力彻底的透支了。也把我最后的爱，消磨了。”

这些话，让时小念的眼神空洞了起来：“我和你走到现在，我真的累了。我和你的分离，你不是很早就已经预见了吗？我的性格并不适合这样的生活，只是，这个结局，来的晚了一点。”

她看着顾南城，唇形微动，用唇语叫着顾南城曾经的称呼，这就在无形之中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又重新回到了最初，那个高不可攀的关系和身份。

顾南城却意外的没有反应。

他的眸光平静，看着时小念：“慕云霆能让你永远不追逐着他？他能守护着你？你就能跟着他，然后让所有的人理所当然的心安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愿意相信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不愿意相信我？”

“我不想和你谈这些，我们谈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了。”

“因为他是鬼手，因为他给小甜心做手术了，所以他在你心里已经高不可攀，已经完全不可超越了是吗？”

……

不管时小念说什么，顾南城都只是很淡定的反问她，这样的质问里，让时小念的竟然硬生生的有了一种心虚的感觉。

只是表面，她并不显山露水。

“小念。我们打个赌，可好？”顾南城忽然看向了时小念，“如果你赢了，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再阻止，如果你输了，你就再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时小念警惕了下，不知道顾南城要做些什么，并没开口。

忽然，她就这么看着顾南城当着她的面，把离婚协议拿了出来，上面已经签上了他的名字，就这么递到了时小念的面前。

时小念的心口一紧，慕夏安发给自己的照片并不是假的，而是真实的。

“顾南城，不要说的那么好听，你签字离婚，无非也就是给慕夏安一个身份。她是假的又如何？你爱的不过就是慕夏安的那一张脸，这个人是谁不重要，你的心里永远都只有慕夏安。”

时小念失控了：“我是一个替代品，她也是一个替代品，甚至最初的盛媛媛都是一个替代品。只是我们比起来，她才是最接近正品的那一个。自然她怀孕了，你要扶正她。就好像我出现了，你要和盛媛媛离婚一样。”

这些话，时小念说完，大口大口的喘息，已经完全不顾及顾南城的反应，把这段时间积郁的心情都彻彻底底的爆发了出来。

“她死了。”顾南城只是很淡的回了一句话，“我的心里没有任何的替代品。我和夏安的关系，我记得很早和你解释过，我根本不曾碰过夏安。”

时小念错愕：“……”

“媒体说了什么？她怀孕了？”顾南城淡笑一声，有些嘲讽，“我和她连床都没上过，她怀孕的话，你认为是我的？”

“……”

“对，我是陪她去医院了，然后呢？就这样，可以被断定怀孕了吗？”顾南城淡笑，“这样定我的罪，会不会太早了。”

时小念沉默了，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