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受到这样的待遇。”
“你们离开了我,我就从内门之中被赶了出来。先是在杂役院,我好不容易进入了外门,可是他们却在背地里对我下了如此毒手,甚至还这样不停的侮辱我。这何其可恨。”
“为什么我再也挥不出剑,为什么我总是心如死灰,为何我拿起剑,总是力不从心。”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说得确实好听,可是伤心和哭,又有什么用呢?我也不想哭,那么我就必须强大,可是……”
“陈奉酒,我和你的大仇不共戴天,你不让我离开这里,你不让我走,那怎么可能?我就算死也要离开这里,也要拖着你一起,进入永远的地狱。”
说到这里,独孤子语那懦弱的脸庞上出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阴狠,他忽然将视线投递到了窗外,不由想起了刚才方轻寒的离去的背影和对他的那一席话语。
“说得好听。如何用剑,需要你来教独孤家的人吗?”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但又怎么可以侮辱我独孤家的剑?”
“名誉,修为。这所有的一切,独孤家的人又怎会缺少。”
“我,独孤子语,怎么可能是一个窝囊废?若非陈奉酒对我下了如此毒手,你们,你们,我随意一剑,就可以统统杀了你们。”
独孤子语这时默默地打开了房门,此刻林间别院之中已经空无一人,他的脸上也不由浮现出了几丝萧索的笑容。
“区区一柄下品法器,就让你们这样的高兴。若你们是真的了解我独孤家的珍藏,那岂非会吓死?”
“也罢……就让我最后在忍辱负重一次。”
独孤子语当下走出了房间,径直向着林间别院走了出去,他循着记忆望着方轻寒所去的方向不断向前,很快就走到了武册阁之外。
此时,方轻寒进入武册阁的背影才刚刚消失。而独孤子语站在武册阁外,却微微地愣了愣。
这里,他也进不去。
没有身份玉牌,在这湖阳剑宫宗门就如同一个囚徒。哪里也去不了。
不过独孤子语也并没有多着急,他抬头看向天空之中的一片白雾缭绕,微微地握了握拳,徐及松开,然后走到了武册阁对面的一处池塘之旁,就此坐到了塘边慢慢的等待方轻寒出来。
从昨日听到了方轻寒来到林间别院的消息,他在特地布下了这样的一个局,为的就是让方轻寒可怜他,从而悄声无息的潜入方轻寒的身边,然后利用他帮自己办事。
少年仗剑,求的就是一个顺心意,除不平。
他已经装得足够可怜了,可是方轻寒却依旧对他见死不救,可见这方轻寒虽然也是从杂役院之中晋升上来的,却是一个没心没肺之徒。
那么,想要接近方轻寒,除了利诱,他也再也想不到其他。
独孤子语与陈奉酒有仇,有不共戴天之仇,原本他以为此生报仇无望,这才心灰意冷,就算同院的外门弟子对他如何欺压,他也当作痛不及身,逆来顺受。
心若死,万般皆无,独留一具残躯在,就算有千般疼痛及身,又怎比得上心灰意冷?
直到方轻寒的消息传入了外门,这才给了他一个机会。
因为两人都有同一个敌人,内门三大长老之一的陈奉酒。
陈奉酒一定会杀了方轻寒,一定会对他动手,关于这点,独孤子语可以确信。所以他只要待在方轻寒的身边,就有最后的一丝复仇的可能。
仇恨之火在独孤子语的心中汹汹点燃,也让他原本那血腥狠辣的气质悠悠转醒。
这时细细看向他的脸庞,又哪里有刚才在林间别院之中的半点怯懦模样?
……
武册阁共有三层,第一层乃是存放玉籍的地方,第二层乃是刻录玉籍的地方,而第三层是更是重中之重,那是储存武册的地方。
当然,外门之中的武册阁仅仅储存着外门的两大黄阶上品武学,融阳剑法和水月幻。至于更上乘的武学,都储存在内门之中。
传说,在剑锋之上的武册阁之中,储存着不下百种武册,这些都是湖阳剑宫千年来从各处费劲心力弄到和累积下来的底蕴。
而地位尊崇的执剑长老,就是居住在武册阁之中经年累月的不离开,一身武学更是无法揣度。
此刻方轻寒在一名外门弟子的引导下进入了武册阁的内门,当即在门口看到了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坐在门口的一处高台之上,眉眼紧闭,一副物我两忘的模样。
方轻寒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宗门安排来看守武册阁的武册长老,据说一身修为已经达到了融体境三层通幽之境的地步,可以轻易的震慑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