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观察,见七个靓女的矮胖瘦不同,发型和服饰各异,模样基本都算中等水平,浓妆艳抹较为俗气。
唉,太特么郁闷了,自从住进这家旅馆,我就跟小姐结缘,来了一批又一批。
这时,高瘦女用纸巾擦干净嘴巴,开始介绍:“我们是红橙黄绿青蓝紫七姐妹,我年龄最大,她们喊我红姐。阿莲夸你医术厉害,而且人很好,扎针不收钱,我们就来了,想请你给妹妹们瞧瞧病。”
红橙黄绿青蓝紫,有创意!
我却笑不出来,给这么多小姐扎针,绝对是个苦差事,不像练手那么轻松。
红姐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她坦诚地说:“于医生,你肯定能看出来,我们是做那行的,姐妹们来自各个地方,在省城挣钱不容易,团结到一起有个照应。”
指着最年轻的女孩,红姐继续说:“上个月,小紫被死变欺负,幸亏我们六个及时杀过去,不然肯定进医院!”
小紫兴奋地说:“红姐很给力,把死变态的手踩烂了!”
好狠啊,我忙推辞:“其实我不是医生,凑巧给阿莲扎了两针,没她说的那么神,你们有病快去医院。”
“于医生谦虚哦,阿莲的肩膀敲门都费劲,现在彻底好清了,你比医院的大夫还厉害!”
“是啊,她的几个闺蜜也是被你扎好的,帅哥不能太低调啊。”
“快给我们看看吧,身上的小毛病总不好,急死人了!”
红姐示意小姐们收声,她掏出一个红包,诚恳地说:“我们凑了些钱……”
我忙伸手阻止:“你们的血汗钱,我怎么能要!”
红姐硬把红包塞给我:“你应该要,因为我们的病好了,挣的钱就多了,里面有你的功劳啊,就算是提成吧!”
我顿时大囧,不由地捏了捏红包,估计里面至少有一千元以上。
瞅瞅我脖子上的粗金链子,红姐以为我看不上这点钱,有些尴尬地解释:“我们每人出了两百,算是见面礼,治好了再另外感谢。”
这话激起了我的侠义心肠,把红包往桌子上一丢,豪爽地说:“谈钱伤感情,先说说你们的病吧!”
小姐们喜出望外,立刻叽叽喳喳抢着发言,也不知道她们嚷嚷些什么,房间里霎时闹哄哄的。
面对混乱场面,红姐大叫道:“一个一个讲,别急!”
七朵姐妹花,七对凶器,却有三七二十一种疑难杂症。
得病不可怕,只怕找不到根源。可问题是,头皮屑增多和长粉刺疙瘩也要我扎针。
“脚气、狐臭、痔疮、鼻炎、湿疹……”我念叨着更多的名词,实在听不下去了,不禁深叹口气。
心想,混于底层的七姐妹不容易啊,不但起早贪黑辛勤工作,还带病坚持上岗,简直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红姐的目光中充满期待,殷切地问:“于医生,你看我们的病,咋治啊?”
她们虽然没有大病,但确实都是些顽疾,如果不及时治疗,轻则影响日常生活,重则耽误工作挣钱。
对于一名初入江湖的针客来说,忽然遇到各种各样的病患,新鲜感马上被勾引出来,忽地技痒难耐。
我先冷静地劝慰:“去医院开刀治疗,效果应该更好。”
红姐说:“我们可不想去挨刀子,还是扎针方便!”
我谦虚地说:“好吧,我可以试试,但学艺不精,你们别见怪啊。”
红姐欣喜万分:“太棒了呀!估计要扎多久?”
“不好说,先看疗效吧,有的病可能需要多扎几次。”
红姐忙点点头,抓起包往外走:“你们等会啊,我找老板娘再开一间房,专门扎针用!”
不愧当大姐的,做事考虑周全,显示出雷厉风行的魄力。
几分钟后,老板娘跟着上来了,站在门口往房内瞅,像欣赏一群火星人似的。
她的身材透露出虎狼之年的气韵,估计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
老板娘警告:“你们不是聚众鬼混吧,最近风声紧,可别弄出大动静!”
我笑道:“瞧你说的,一个男人跟七个靓女,那不是鬼混,是谋杀!”
老板娘问:“那你们开房干什么?”
“扎针!”我响亮地回答。
老板娘吓得后退两步:“扎针?是毒针吗?我可不敢留你们在这!”
红姐立即柳眉倒竖:“靠!是针灸,治病!”
老板娘这才放心,打开了对面的房门,笑眯眯地问:“正好标准间空着,住几天?”
“先订三天!”红姐爽快地掏出钞票。
小姐们齐声欢呼,像鸟雀般窜入房内,高跟鞋甩了一地,横七竖八趟到两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