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身边的少女疑惑的问出声来:“父亲,说起来这位仙师自答应作为我们的供奉之后,便一直静闭不出,而且那日遇见他之时模样也怪吓人的,这会不会……”
“闭嘴!”
少女话没说完,丁晋突然面露怒色的呵斥一声,吓得她急忙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仙师乃是得道高人,岂容你私下议论,方才的话若是传入仙师耳中,我等就犯了大忌讳了!”
丁晋一脸后怕,冷冷训斥女儿道:“修仙之人神通广大,就算行为举止有些怪异又有什么好惊奇的,仙师能答应为我们护送乃是咱们丁家的福缘,切不可妄自揣测仙意,懂了吗?”
少女脖子一缩,连忙称是。
际元也被父亲这威严的样子吓到了,当下也急忙闭口不言起来。
可是丁晋一番训斥后,满脸紧张的回首看向那座辇车,确定其中确实毫无动静之后才暗松一口气,表面看似放松,实是出了一身冷汗。
而在对一双儿女严重告诫之后,丁晋不由回想起数日前的一番奇遇,心中暗感唏嘘。
那是他们装好物资离开丁家庄的第二日,当时正行至一片荒野丛林,丁晋原是想着众人行走得乏了,便命人驻队歇憩。
可是没想到刚刚停下车队,忽然间林中泛起一股奇特的波动,丁晋惊疑之下前去打探,可着实被眼前所见的一幕,狠狠吓了一跳。
在他面前竟是一团红白交替,显得诡异至极的火光,更让他惊讶的是在火幕中包裹着一道人影。
此人气息凌厉,一呼一吸之间都带着惊人的压迫。
丁晋见此甚是惊讶,但他也是极有眼力之人,从对方的气息来看明显是修仙者,本想客套一番后便借口避开,毕竟对方是何意图尚未可知,而他们一行又带了不少珍贵宝物,万一对方生了洗劫之心,他们可就平白遭了殃了。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此位在被他撞见之后,似乎没有对他们心怀歹意的样子,而且还向他打听了附近修仙界的消息。
丁晋哪敢有违,急忙将方圆数百里的修仙门派的情况都如数禀了。
而对方听了之后非但没有留下的意思,反而平静的放他们离开。
丁晋一看此位似乎没有恶意,想到自己一行正缺一位仙师保护,顿时起了几分心思。
于是大胆向此位提出供奉的请求,每日以十枚灵石作为报酬,希望对方能安全护送他们到达寒月城。
那裹在火光中的人影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犹豫几番后,开口要二十枚灵石方可受他们雇佣。
丁晋原是觉得二十枚灵石价格略高,但好在还算在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围内,又深觉去往寒月城的路上确实不太平,咬咬牙就承诺了对方的要求。
不过接下来几日,则让丁晋觉得这每日二十枚灵石的供奉花得甚是值得,因为这一路上遇到几次妖兽袭击,那位仙师均是挥手之间就能抹杀,神通之强让他们大为惊撼。
见到这位仙师的强大的之后,适才禄清私下低议自然让丁晋忌讳莫深。
脑海中这数日的经历,丁晋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那座静闭的辇车愈显敬畏起来。
但丁晋不知道的是,就在自己暗自唏嘘之时,辇车里的人同样苦笑不已。
车中之人是一位青年,身穿玄色墨衣,此时弥漫在他身上的火光已尽敛去,显出一张平凡的脸,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却似瀚海般深沉,透出沉稳与神秘。
“叶小子,本座实是不明白,你既已从灵天界出来,何不直接返回北脉天奇门,非要留在南山作甚?而且现在你还是一身麻烦,说不好就得把小命丢在这里。”
正沉默中,墨衣青年脑海中响起一个沧桑的声音,话语中既是担心又似有几分幸灾乐祸。
“晚辈倒是想早日返回天奇门,不过我如今的情况前辈也看到了,虽然被在结界夹层十年里,我已进阶了法力中期,可是在遁出虚空裂缝之时再次遭到重创,法力又一次冲突起来,而且莫名其妙的来到了南山地界。”
顿了顿,墨衣青年继续道:“此刻虽以玄阴五行咒稳下了真元,不过我也因此被迫收敛了法力,如今所能使出的只有炼气期的修为而已,要想恢复,恐怕还需找到血灵芝炼成丹药才行,而我听说血灵芝会在不久后寒月城的仙缘会上出现,所以才暂时混在这凡人队伍里随他们同行。”墨衣青年苦笑道。
这墨衣青年自然就是叶纯阳,此时他已是从灵天界离开,并且在天崇山南山滞留了数月,只是让他万想不到的是在结界夹层内一困,就是整整十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