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失望了,尽管生死在一线之间,那一袭倩影仍是满脸倔强,神色中透出不屈,只冷冷重复着一句话。
“要杀便杀,何需多言。”
真虚脸色一寒。
千盈的坚决出乎他的意料,他想看的,只有对方在自己面前俯首求饶的样子,只是没想到千盈尽管一介女流,心性之坚韧却远胜旁人。
“本人倒要看看,你还有多少骨气!”
心中虽是愤怒,但真虚却不急于杀死千盈了,而是带着几分戏耍之心,指上再次射出剑诀。
只听“唰唰”几声剑鸣,一直咬牙支撑的千盈不禁发出痛苦的轻吟,再一看去,只见他手腕与脚踝都多出数道血痕,鲜血正汨汨流出,染红了半边台面。
看到师姐被如此虐待,天玑峰众弟子面红耳赤,个个爆出凛然杀机,不顾身上的伤势,纷纷向真虚冲了过去,看他们一往无前之势,俨然要与真虚玉石俱焚。
“不自量力。”
真虚面露不屑,看也不看这些筑基初期的弟子,屈指连弹之间便有几道闷响声传出,众弟子再次飞退,甚至有人已是两眼翻白,死活不知。
“事到如今,叶小宝居然还不现身,看来他也不过如此。”
一击打退天玑峰众人,真虚再次抬头审视看向千盈,冷笑道:“你若求饶,我即刻便可以放你下来,并以丹药为你疗伤,如若不然,我便每隔半柱香便挑断你一条经脉,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要杀便杀,何需多言。”
仍是那句简洁的话语,千盈未曾低头看过对方一眼,只是多般折磨之下,她脸上已是多出了几分苍白。
“找死!”
真虚脸上闪过寒光,双指并剑隔空一划,千盈身上又多出一道血痕。
台下,几名天枢峰弟子个个神情振奋,为其呐喊助威。
见状,真虚更是得意,见千盈遍体鳞伤仍未求饶,他又是屈指一点,便要再次挑断对方一条经脉。
但在此时,上空突然传来一道冷锐的破风声,真虚面色一变,转首望去,只见远处飞来一柄铁骨扇,带着凛冽的乌光与他的剑气相迎。
对方来势极快,且灵力惊人,显然出手之人修为与他不相上下。
真虚见此一怒,立即张口一喷,本命法宝青虹剑横空而出,向铁骨扇迎面击了过去。
轰然一声震响,饶是铁骨扇来势汹汹,在青虹剑击出之后也光芒消散,向来时的方向退了回去,霎时强弱立分。
“何人出手扰了本人的好事?莫非不知这诛仙台上的规矩?”
真虚冷冷环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向台下某处,透出冷锐。
突然出现的惊变让围观一众面上多有惊异,不禁目光循向铁骨扇飞回之处。
与此同时,只见两道虹光闪烁,一男一女两道身影稳步落下诛仙台。
“在下开阳峰李陌尘,阁下好歹是天枢峰赫赫有名之人,再者大家也属同门,何以对一个女流之辈下如此重手?”
一个俊俏青年摇着铁骨扇,看着真虚笑嘻嘻的道。
此人正是那纨绔公子李陌尘。
“你这牛鼻子好不要脸,竟然对一个女人都下如此重手,本姑娘看着都替你害臊,有本事你与姑奶奶比划比划?”
另一旁,黄衣少女凌雪昂着小脑袋,看待真虚的目光充满鄙夷,显然对其羞辱千盈的行为极为不耻。
真虚脸上狰狞一闪,但仍是一副冷笑的模样,道:“原来是开阳峰的李师弟与凌师妹,二位如此多管闲事,是不将各峰弟子放在眼中了么?天玑峰弟子如此依仗外人,难怪平日里皆是一群软弱可欺之辈。”
凌雪不屑道:“呸!你个无耻之徒,姑奶奶早就看你们天枢峰弟子不顺眼,今日便是管了这闲事又能如何?”
真虚脸色一沉。
他正想说些什么,恰在此时,一道惊雷般的声音,突然自天外传来。
“谁说天玑峰弟子软弱可欺!!”
“轰”的一声,场中响起一道嗡鸣,禁锢着千盈的禁法光罩竟应声而碎,于此同时,远处乍现一道金光,带着浩瀚冷锐的气息直落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