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好事临门,“肃风上仙”当下自是乐得接受,至于原行方究竟为何一夜之间苏醒,则就忽略不提了。
而原青衣见“上仙”如此高深莫测,更坚信定是对方赐下仙泽,令父亲得以苏醒。
只是不知为何,当原行方看到此位上仙的形象,心中则微有疑惑。
昨夜疾病祛除之后,他曾悠悠醒来,隐约发现以仙法为自己治病之人乃是一位青年神仙,与这“肃风上仙”略有出入。
原本他自以为当时神志不清,可越是见到此位,昨夜那位青年神仙的形象越是深入脑海,愈发觉得似乎自己忽略了什么。
可眼前此位确是道法高深,还通晓炼丹之术,如此证据确凿容不得他怀疑,更不能对上仙有半点不敬。
于是在微微疑惑之后,原行方倒也释然了。
他命下人奉上绫罗锦缎和金银珠宝,道:“此乃小小心意,难表谢恩,还望上仙收下。”
“肃风上仙”瞥了一眼众多财宝,目透热意,表面却做君子状:“原家主这是什么意思?本仙乃方外之士,视金钱如粪土,尔等如此作为,岂非藐视本仙?”
原行方顿时惶恐,连连拜道:“凡子岂敢冒犯上仙,上仙乃是世外高人,自是瞧不上此等俗物,凡子献上薄利,实为有事相求。”
“肃风上仙”神色一动。
目光扫了扫,他仍是一副不以为然之色:“原家主有事尽管道来便是,本仙若能办到,自当尽力为之。”
原行方顿时一喜,他也是混迹多年的老油条了,自知此时应该做些什么,旋即示意下人将财宝抬入“肃风上仙”房中,后者仿佛未曾看到此幕,并未阻拦。
见到“上仙”将礼物收下,原行方心中大定,拱手作揖道:“说来凡子有个不情之请,我等对上仙十分敬仰,此番想请上仙收小女为徒,不知上仙是否应允?”
此言一出,包括叶纯阳在内,旁人莫不愕然。
原家上下众多嫡亲子弟,看待原青衣的目光更是充满羡慕,能拜修仙者为师,这可是凡人遥不可及的梦想,若真能成仙,原家世代均可受其庇护。
原青衣更是满脸希冀的望着“肃风上仙”,其实拜师之事她早已想向对方坦明,但此事事关重大,身为女儿家擅自出面终是不妥,如今由父亲大人亲自开口则更显稳重些。
那“肃风上仙”怔了怔,万想不到原行方竟会提此要求,让他又是苦恼又是惊喜。
苦的是他尚未筑基,无法探出原青衣是否身具灵根,喜的是若能收其为徒,岂非日夜相处,自己想做些什么,那也是为所欲为之事了……
一时,“肃风上仙”有些拿捏不定。
最后似想到什么,目中掠过几分笑意,随后轻咳两声,做郑重之状。
原家一众顿时屏住呼吸,神色无不凝重起来,原青衣更是尤为紧张,心想今日若能拜在上仙门下,今后必能参悟妙法,与他一般超脱凡俗。
上仙道:“修仙之道非常人可以触及,青衣想步入此道,其心可嘉,只是本仙在来到原府之时便已曾查探过,发现府中并无人身具灵根,是以青衣怕是要与修仙无缘了。”
一听此话,原家父女顿时黯然。
原青衣眸子中闪过失望之色,她不知上仙所说的灵根究竟是什么,但听起来修仙似乎极为苛刻。
而另一旁,叶纯阳听闻此话后微露讥笑。
此位分明探查灵根的能力都未曾具备,竟也敢如此大言不惭。
原青衣不但拥有灵根,而且还是双灵根,此等资质在修仙界中已是不错了,更何况原青衣一家乃是凡人,在如此渺小的机率下尚能有修仙资质,若有良师指点,今后修为必定不差,可惜遇上了“肃风上仙”此等废物。
叶纯阳不由为原青衣感到惋惜。
就在原青衣暗自失望的时候,上仙又道:“不过青衣虽无仙缘,但若有心修道,今后只需每日来此,本仙自会指点一二,至于能否领悟,只看机缘造化了。”
上仙俨然一副修仙得道之士。
原青衣心中振奋,连忙道谢:“上仙肯收小女为徒,乃是小女之荣幸,日后自当不负上仙所望,与上仙潜心修行。”
上仙傲然点头,挥了挥手,道:“本仙刚刚炼丹完毕,甚是乏累,需得打坐恢复一番,你等暂且退下罢,待今夜子时再来此处学道。”
有道是言多必失,此位上仙对原行方所言仙人治病之事尚且摸不着头脑,还是早早遣散众人为妙,以免苦心经营的形象就此毁于一旦。
众人莫敢不从,各自顶礼膜拜后逐一撤去,看众人满脸敬畏,此位上仙自是享受不已,尤其是望着原青衣婀娜的背影,想到今夜便能得偿所愿,他更是邪火滋生,心痒不已。
待院内清静,他才转回房间,至于一旁那位杂事小厮则完全不入法眼,被其忽视而过。
叶纯阳对此并不在意,暗笑一声后,则在柴房中默然静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