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望月阁的小院,却清风阵阵。
搬着那竹林树影之下,悠然自得的绝美女子,静然读书的安好姿态。
仿佛连酷夏的炎热,都慢慢地散去了。
晟儿刚要开口喊,却被慕容尘一把捂住嘴。
晟儿抬手抓他,又被慕容尘按住。
就见,花慕青轻轻地放下书,抬头,转脸,一双眸,清润柔软地看过来。
恰巧此时,一阵风拂。
葱绿的竹叶,徐徐飘落。
女子的目光,似是穿过流年落叶的韶光,抵达到了父子两人的跟前。
晟儿不动了,一双眼,却渐渐睁大。
慕容尘也没动弹,嫣红的菱唇,却挑起一抹如花如画的弧度。
四目交接。
花慕青弯了弯唇,却没说话,似乎还在恼他,似乎,又是在等待他的靠近。
慕容尘心尖儿烫得厉害。
第一次知晓,原来,浓情眷慕,是这般炙热滚烧。
仿佛要将骨髓与灵魂都燃烧殆尽,只为这一段心血燃沸的喷薄与爆裂。
看到她的一瞬,曾经的苦,的痛,的绝望,以及后来的彷徨、迷失与挣扎。
都化为灰烬,弹指间消散。
余下的,只有她在自己眼前,她明白他的心。
她,属于他。
……
午后。
晟儿习惯性地要小睡一会儿。
花慕青将他哄下之后,便来到慕容尘的扶云阁。
鬼二几个立刻开门让她进了书房。
书房的角落放着一缸的冰,寒气幽幽。
花慕青扫了眼,走到距离那冰远一些的圆桌边,自顾坐着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着。
慕容尘扭头看女子安静侧颜。
那侧颜,让他有些恍惚,更多的却是不真实的狂喜与欢欣。
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无法开口。
直到花慕青放下杯子,转脸朝他看过来,“有件事,想与你商量一下。”
慕容尘按下心头心绪,点头,“嗯。”
花慕青看着慕容尘故意高冷的模样,有些好笑,也没戳破,只继续说道,“晟儿如今也已四岁了,虽说先前也做了启蒙,可到底也没个人仔细地教导。你在龙都,许是知晓有什么比较不错的人,给晟儿找个合适的先生吧?”
见她如此温软平和地与自己讨论晟儿的事情。
就仿佛真的是夫妻二人言谈子嗣之事。
慕容尘的心里,莫名浮现一股长久暮老的期待与暗喜。
他看了看花慕青,见她虽是说着话时,却也不看自己。
而且偏偏还坐得离自己那么远。
勾了勾唇,也没回答她的话,反而是起身,朝她走去,“娇娇还在生本王的气?”
一声娇娇,优雅低沙。
叫花慕青重新端着的茶盏轻轻一抖,水纹荡开,如同她此时悸动的心湖。
抿了抿唇,“王爷说什么呢,小女怎么敢生王爷的气呢。”
慕容尘低笑,一撩衣摆,在她身旁坐下,“那怎地连看都不愿看本王一眼?”
冷香扑鼻。
花慕青长睫轻颤,无声地清了下嗓子,将茶盏放下,抬起眼帘。
对上慕容尘那双邃深黑眸。
眸底清光冽冽,本是慑人心寒,此时咫尺对视,却又能清晰地看到他内里细微的笑意掩藏。
花慕青的耳尖热了热。
被那幽冷又邪美的眸子看得浑身不自在。
却不想轻易失了好容易把在手里的先机,便故意板下脸,放下茶盏转过眼睛看别的地方。
“也没什么好看的,左不过也就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常常看的,总不会多看两眼,王爷就多长了一只眼睛吧?”
慕容尘勾唇轻笑。
这丫头,在暗骂他是马三爷呢!
这张不饶人的小嘴,惯来会惹人生气,也不知道是像了谁。(唉吐槽的作者又出现了:还不是像你!)
便伸手,拉过她的手,也不顾她的退缩,揉捏着她被茶盏捂热的指尖。
笑道,“那便是不在生本王的气了?”
花慕青的手指本是寒凉得有些发麻,热茶盏刚化开了一丝寒气,又被慕容尘这么一揉,登时便舒服不少。
便索性给他把玩着,撇嘴道,“小女可没有那个胆子。”
“你没胆子?”慕容尘毫不留情地拆她的台,“天底下,有你没胆子做的事?本王看你,胆子都已经大到没边了。”
花慕青鼓了鼓腮帮子,还有点不服气。
慕容尘见她这样,跟鼓起来的小刺猬似的,实在有趣得紧。
“罢了,你生气便气,本王也没法子,谁叫你就是个爱气包呢!只能耐心些,等着你气消罢了。”
花慕青一听就瞪眼,“谁是爱气包啊!”
慕容尘失笑,重重地捏了下她的掌心,“就是某个此刻正在生气的的小花儿啊!”
(最近感觉丧气满身,来个锦鲤转转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