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说笑,娘娘乃是金枝玉叶的金贵人儿。在下唐突,多瞧了一眼,请娘娘恕罪。”
青凰垂下眼睑,再不见眼里到底如何神色,面上倒是如常的模样。
话语里,也分明透露着已经知晓二人关系,也提醒了慕容尘,不要对堂堂皇妃如此失礼。
慕容尘面上闪过一抹兴味,依旧托着侧脸,漫不经心地瞧着青凰。
“青天师倒是会说话,做一个小小城主的门客,埋没了。”
语气里还有几分欣赏的意思来。
花慕青看了眼慕容尘,又偷偷去看青凰。
青凰依旧垂着眼,微笑,“多谢九千岁,在下是个随意的性子。承蒙城主不弃,便在此歇脚一段时日。”
“哦?青天师竟不在此久住么?”
“在下本就喜爱云游四方,看天下之大,山川风光,享自在之乐。”
“呵。”慕容尘笑了笑,“你这活法,倒是不错。”
青凰一笑。
不再与他寒暄,而是招了招手。
身后原本跟着他过来,还站在走廊上的一众人,立刻捧着一堆的礼盒鱼贯而入。
青凰又看向花慕青,这一次的目光与花慕青的视线短暂的交接之后,再次晃开。
微笑道,“城主听闻娘娘身体抱恙,特命在下送上奇珍草药,不知是否有用,也是略尽绵薄之力。”
花慕青中毒一事乃是绝密。
这东山城城主竟然知晓了?
花慕青自然知道那城主是怎么知晓的,自然是青凰告诉他的。而青凰,又是听自己说的。
她总算明白了青凰故意前来是为了什么了。
转眼去瞧慕容尘,果然见慕容原本还闲笑随意的玉面渐渐冷狞,一抹阴诡之色陡然浮起。
他望着那些人捧着的精贵礼盒。
幽幽笑道,“这姓荣的倒是消息灵通,这巴巴地就送东西过来,妹妹,你说本督是收还是不收呢?”
这话竟是对她说的。
花慕青瞧见慕容尘眼底的杀意,便知他是要寻一个合适的发落这东山城城主的机会。
而青凰就这么直接把冤头送上了门,还如此正大光明地让慕容尘对这东山城城主动了更直接的杀机。
连他的人都敢探听,慕容尘这么一个霸道强势占有欲极强的人,怎么可能容忍?
花慕青暗暗心惊,青凰何时对慕容尘竟这般了解的?
悄悄按下心思,只略显不满地对慕容尘说道,“本宫要他这些破玩意儿作甚。他家那不长眼的东西冒犯了本宫,就想用这么几件破烂货打发了本宫?想得倒是美。”
活脱脱一个刁蛮宠妃的样子。
青凰定定地看着这样的花慕青,像是意外,又像是新奇。
更主要的是,他到现在还有些置若梦境的不真实——这样一个欲念生香的皮囊下,真的是那个曾经杀伐四方高贵冷冽的云后?
慕容尘倒是笑了一声,宠溺地瞧了眼花慕青。
然后不耐地挥了挥手,“青天师也听到我家妹子的话了,昨晚那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叫他来给我妹子跪下磕头,让我妹子先消了气。否则么,一切免谈。”
青凰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荣天赐就是筏子,用来捅破东山城那些见不得人的恶行的一个契机而已。
笑了笑,点头,“既如此,那在下便回去禀告城主。今日打扰九千岁与娘娘了,在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