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苏锦,还有花慕青。
苏锦就是被慕容尘从那私牢里救出来的。
花想容自己恐怕都还不知晓,这私牢里,有个人,已经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救了出去。
毕竟,私牢里那么多人,每天都有被花想容折磨致死的人。
花想容只怕是以为,这个曾经刺杀她和杜少凌的宫女,早就死了,扔去乱葬岗,被野兽啃得干干净净了。
经历过私牢,苏锦才更加看清楚花想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毒妇。
她告诉花慕青,那个私牢里,大多数人,只是因为一点小错事,就被花想容折磨得不成人形。
花慕青得知私牢这一事后,才更加深刻地明白,花想容的内心,只怕比她想得更加睚疵必报狭隘恶毒。
所以,她就是故意要用花想容最在乎的东西,来刺激她。
让她来对付自己。
果不其然,花想容在得知“皇上要与慕贵人于今晚在悠然宫成婚,并许诺慕贵人皇后之位”的事情,发疯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将王珊儿刺得半死。
还不解气。
伸手又去拽旁边一个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宫女,又要去扇她的脸时。
含萃上前,按住花想容的手,“娘娘!”
“松开!放肆!”花想容一个反手!
金簪一下子划到含萃的手臂上,狰狞的血口里,鲜血猛地涌出来。
含萃脸一白。
花想容眼里的失狂,才终于停顿下来。
在看清面前受伤的人竟然是含萃时,突然一个颤抖,将那簪子一下子扔到地上。
“砰。”
簪子落地,尖头的血,迸溅到地上。
花想容上前就要去捂住含萃的手,惊慌至极地问道,“含萃,含萃!你有没有事?痛不痛?来人,宣太医,快去宣……”
“娘娘,奴婢无事。”
含萃的声音有些哑,她避开花想容的手,“莫让血迹脏了娘娘的手。不用宣太医了。”
太医一来,看到这满宫室的血腥,那还得了?
花想容却盯着含萃手上的血,六神无主了,急得团团转,“那,那该如何是好?”
忽然,看到尚衣局才送来的鸾凤长袍,一下子扯下来,也不顾那衣服价值千金,直接就捂在了含萃的手上。
“娘娘,脏了您的衣裳……”
“现在还管这些做什么!”花想容急怒,又看左右。
见那些宫女太监还跪在地上,登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都是死的么!没看见含萃受伤了!去拿金疮药来!含萃有事,本宫叫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宫人们一抖,连忙退下,找药的找药,收拾的收拾。
含萃看了看花想容,微微一笑,“娘娘过虑了,这点小伤,对奴婢来说,并不值什么。”
花想容却红着眼眶,焦急地说道,“别乱说话,从前的那些跟你都没有关系了!你现在是本宫跟前正正经经的大宫女,世家的小姐都没有你金贵!不许轻贱!”
含萃动容,等金疮药送来,花想容又亲自给她上药包扎。
她看着花想容温柔细致的动作,想到当年,她是如何把自己从那死人堆里带回来,又如何对待自己亲如姐妹。
如今身为高高在上的贵妃,却还是对待自己这般温柔亲善。
她忽然开口,“娘娘,奴婢帮您……杀了花慕青?”
花想容的动作一顿。
片刻后,却摇了摇头,“本宫不想你去冒险。皇上和九千岁现在她身后,一旦事发,本宫也保不住你。”
含萃却苦笑,“奴婢本就是死人一个,这条命也是娘娘给的。只要娘娘高兴,奴婢做什么事都是值得的。”
花想容再次眼眶泛红地笑了起来,将含萃的手轻轻放下,看向她,“不必再说了。本宫就只你一个依靠了,你若出事,叫本宫以后该如何是好?”
含萃看着她,片刻后,握住花想容的手,“娘娘放心,奴婢以后,都是娘娘的依靠。”
花慕青点点头。
这时,宫人来报,“娘娘,内务府周德,前来求见。”
周德,内务府管事。
花慕青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含萃起身,帮花想容换了一套衣裙,洗去脸上的血迹。
然后来到正殿。
一身一等太监服饰的周德立刻跪下,“参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花想容懒洋洋地坐下,“起来吧,什么事啊?”
周德小心地觑了眼上头的花想容,然后赔笑,“乃是悠然宫那边的事情,奴才有些拿不定主意,特来求娘娘的意思。”
悠然宫!
花想容撩开眼帘看他,“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啊?”
周德弯了弯腰,“悠然宫今晚的安排,本是皇上吩咐,大总管福公公亲自操办。可奴才瞧着那边的动静也忒大了点,尤其,悠然宫今晚,竟然还吩咐内务府,赶紧制出两套民间嫁娶的新人喜服,奴才想着这个不太合规矩吧?便来请娘娘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