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实,让她难过了。
她只是闷闷地抿唇,“哦。”了一声。
杜少凌却是笑了起来,“不若那天,我来帮你庆生,如何?”
花慕青再次被吓到,匆忙摇头,“王爷不可!我,我现在是皇上的嫔妃,不,不可与您这般……不可,王爷,妾身想起还有要事,就先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杜少凌的回应,就自顾将他推开,埋着头跑了。
分明跑开之前,还无助又痛苦地看了眼杜少凌。
杜少凌摇摇头,看着那孤零零的身影,直到不见,才慢悠悠地唤道,“福全。”
一直无声站在树林后的福全立马出现,“陛下。”
杜少凌却只是问道,“这皇宫,便这般让她们,难以忍受么?”
他用的是她们。
一个眼前,受不了女人间勾心斗角的花慕青。
一个曾经,被他折了翅膀强行束缚在身边的宋云澜。
他心心念念,渴望到手的东西,为何她,就那般不屑一顾呢?
福全没说话。
又听杜少凌说道,“四日后的慕贵人及笄宴,安排敬事房,让慕贵人侍寝。”
福全低头,“嗻。”
……
花慕青回到悠然宫,将篮子放在桌上。
便让苏锦打水来,细细地洗手。
方才被杜少凌捏了那一指,叫她整个人都快恶心得吐了。
鬼三从外头进来,看了眼苏锦。
苏锦将擦手用的干净帕子递给花慕青,悄声退下。
鬼三说道,“小姐,您要寻的少年有行踪了。”
花慕青擦手的动作一顿,“他现在何处?”
鬼三却道,“只查出来,云后被害那日,有一灰眸少年,在宫中提刀被抓住。据说那少年是要前往华榕宫刺杀贵妃,却被太后带回坤宁宫,之后……无人见过。”
坤宁宫?
难道被罗德芳扣在了跟前?
可凭她对罗德芳的了解,她不可能在得知这个孩子的身份后,还能如此行事嚣张,肆无忌惮。
或者说……毫无动作。
她皱了皱眉。
正疑惑间。
门口,春荷低声道,“小主,内务府又给您安排新伺候的宫人过来了,您要不要看一看?”
之前那帮不用心的奴才,被慕容尘一声令下,全折断了脖子,送到乱葬岗喂狼去了。
花慕青看了眼鬼三,“继续暗中调查。”
便走出门去。
看到院子里,又是十多个宫女太监,瞧着各个面相老实。
内务府的二等太监何涛一脸小心阿谀地笑道,“贵人,上回是奴才松懈了,才叫那些该死的东西冒犯了贵人。这回这些个都是奴才亲自挑选的。您瞅瞅,可有满意的?”
花慕青没搭理他,只是视线在那群宫人脸上转了一圈。
倒是比之前的那批,更看到了几个眼熟的。
她从前在宫里,可是见过其中好几人呢!
这不,其中一个,可不就是坤宁宫里一个专门负责洒扫的宫女么。
前一世,她刚刚坐上皇后的位置,便被罗德芳刁难。
罚着站在罗德芳的坤宁宫宫门前。
当时,罗德芳还命宫人朝外头扫灰,其中朝她扫那尘土的,就是现在站在那群宫人里头的一个啊!
花慕青低笑——看来撒出去的诱饵,还是有效果的么。
罗德芳,果然是忍不住了。
便一笑,点了包括那宫人的几个,说道,“便是这几个吧。何公公既然说好,必定是好的。有劳公公。”
春荷上前,塞给何涛一个荷包。
何涛推笑,“不敢不敢,都是奴才应做的。谢贵人赏赐。”
然后又像之前那般,敲打了一番新到的太监宫女,便领着剩余的人离开。
花慕青也没再说话,依旧交给福子,便回了屋。
当夜。
花慕青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树梢之上,安然垂挂的新月。
月冷幽然,一朵残云也不见。
宫门外打更的竹梆子响了第三回的时候。
鬼三在窗边静静地出现,手里捧着一个物事,送到花慕青眼前。
春荷在旁边瞧了一眼,脸色骤变,极其难看。
苏锦冷哼了一声,见花慕青伸手去拿,自己先挡住了她的手臂,然后接过那东西,放到茶几上。
福子和秀喜从旁边看过去。
正是一枚身着红衣双颊通红的蛊恕娃娃!
那娃娃本就五官阴森,细长眼眯成一条缝,嘴巴的地方还被缝了好几道线。
诡异的样子,这样在幽暗夜色里,真是说不出的可怖与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