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过来的司空流,被再次出现的鬼二,一脚踹到地上。
一下飞出去,一头撞在廊檐的梁柱上,呕出一大口血来。
鬼二上前,生冷尖利地喝道,“冒犯千岁尊驾!杀无赦!”
司空流瞳眸一缩,强撑着爬起来,怒道,“花慕青,你竟敢如此对我,我,噗!”
又吐出一口血来。
花慕青勾了勾唇角,从慕容尘身后站出来。
像极了被大灰狼护住的小鹿儿,睁着一双无辜湿漉漉的眼睛,有些害怕地看了司空流一眼,又很快避开,无措地软声道,“小侯爷,分明是你……怎地反倒怪起慕青来了……”
司空流此时几乎要晕倒。
流了太多的血,又急怒攻心,受了重伤,已然让他此时体力不支。
可他还是急怒地无法保持冷静。
他恶狠狠地瞪向花慕青,“若不是你,我怎会,明明应该是你,怎么又会变成……”
语无伦次,却让人听懂了。
他算计的分明是花慕青,可花慕青非但没落入陷阱,反而害了他,还塞了个花月芸给他。
这话说得,花慕青被算计,就该乖乖让他侮辱?
她垂下长睫,一股极敏锐的杀意掠上心头。
可还没等她说话,慕容尘突然低低的嗤笑起来,“有意思。”
他这一笑,真如鬼声幽冥,让人毛骨悚然。
司空流不甘心地看着慕容尘那样护在花慕青身前,却见慕容尘忽然一指缩到一旁的银铃,“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银铃一抖,抬眼便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害怕地缩了肩膀,可褚秋莲却已经抓住了她,不断地掐着她的胳膊,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是不是花慕青害了我芸儿!你快说!”
花慕青没什么神色地看向银铃。
银铃被她掐得几乎痛叫起来,可却只能忍耐着,颤着声儿说道,“是,是……夫人,方才我与小姐听到这安澜园有动静,小姐非说要来看看……”
顿了顿,害怕地看了眼花慕青,又道,“小姐非说要看看今日二小姐的惨状,哪里想,刚到院子里,就看到小侯爷,像发了狂一般地冲出来,一把抓住二小姐,就拖进屋子里去了!”
司空流怒吼,“你胡说!我分明……”
“闭嘴。”
鬼二猛呵,“千岁殿下尚未发话,不许打断!”
司空流气得浑身发抖。
银铃继续说道,“小侯爷看那样子,似乎也是失了心性,不知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奴婢闻着那屋里的味道不对,便想去将他们拉开,谁想,呜呜,谁想,小姐惊惶之下,竟然失手,一下子用头上的玉片簪子,割了小侯爷的……呜呜呜,奴婢这才赶紧出门去找人,于是遇到老爷……”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明明就是司空流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中了药失狂,把花月芸当作花慕青,反而又被挣扎的花月芸给废了命根子。
司空流此时脑子混沌,听到这般说辞,再看向花月芸,只觉得满腔的怒火已如雷霆之势。
竟然一下子扑过去,抓住花月芸的脖子,狠狠地掐了起来!
“我杀了你!这个贱人!”
“啊啊啊!芸儿!放开我的芸儿!”
花峰与花良才也是惊慌了,连忙过去,试图拉开司空流。
可却听,“咔嚓”一声。
院子里,一片鸦雀无声。
褚秋莲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花良才呆住,花峰白了脸。
司空流,竟扭断了花月芸的脖子!!!
他杀了花月芸!
褚厚录脸色猛变,陡然明白过来花慕青今日这一局真正的目的了——她要利用褚秋莲母子,毁了开国侯府!
一步步,连环计,一步错便是万劫不复!
可这眼看轻烟妩媚的少女,却步步紧密,分毫不差!
直到现在,让花月芸,眼睁睁地死在他们面前!
甚至司空流,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背上了杀害花月芸的重罪!
就算他是开国侯小侯爷,可杀人之罪也是必要偿命。更何况死的还是贵妃娘娘亲妹!当朝大臣之嫡女!
这一招釜底抽薪,不可谓不狠辣!
花月芸一死,花府子女中已唯有她最尊。
而司空流如此,开国侯府就算还有个此子,可到底却是元气大伤,恐怕,倾塌已是可见。
好深的算计!
分明这计策中,一步一连环,甚至花慕青自己都牵扯其中。
可她却还能分毫泥水也未曾沾上!
可见这不过十六年华少女的心机,有多么可怕!
褚厚录的心底,从没有过的忌惮涌了上来——花慕青!绝对不能让她好端端地进宫!
【作者题外话】:此章略肥……嗯。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