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流倒是盯着那边站在一片艳阳潋滟的池水之前的花慕青,池水里是幽然漫开的白色睡莲。
映衬着她那娇俏动人的脸,越发衬得那人比花娇,夏日里,都多出了一抹春色的媚惑。
不过一月不见,花慕青,那眉眼里的勾人神态,倒是又绽开了一些。
当下心中一动,对花峰笑道,“不想竟偶遇花家两位小姐争执。如此看来,二小姐在府内,似乎多受议论啊?”
这话说得未免就有些唐突了。
一来本就是女子闺中吵闹,外男不好议论。二来,再怎么说,也只是花家的家务事。
这般随意说出口,显得他似乎跟花慕青有什么干系似的。
花峰见他这么说,眼里也是掠过一丝不悦,不过还是客套地笑了笑,“都是小女儿吵闹。月芸那孩子,向来都是嘴上不饶人的,其实平日里,也是多关心自己的姐妹的。”
花慕青在不远处听到,心里冷笑。
却并不显露,只福了福身,便要转身离开。
不想司空流却突然说道,“二小姐,难得偶遇,不如陪我们在这园子里逛一逛吧?”
这回连杜少君都多看了司空流一眼。
花峰却是有些不满了,笑道,“小侯爷,毕竟慕青还是女子,不如就由下官……”
司空流却摆了摆手,“花大人何必讲这些虚礼?我大理朝本就男女并无大防,男女共游也是常有的。小侯也是许久不见二小姐,想叙叙旧而已。花大人不会这么不讲情面吧?”
这让花峰还如何拒绝。
皱了皱眉,随即又笑道,“那……慕青,你便来陪父亲走一走吧。”
以自己的名义,到底好听一些。
司空流此时一心系在花慕青身上,便没计较这么多。
等花慕青走近,抢先一步站到她身边,做出一派朗朗姿态,笑道,“自上次一见,二小姐越发出落的动人之姿了呢。二小姐身子可好些了么?”
他还以为花慕青没看出那天他的那些龌龊心思。
花慕青一笑,故意问:“那天?可是表小姐与小侯爷……”突然顿住,又羞涩一笑,“是慕青失礼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谁不会啊?
司空流想故意挑起那天花慕青的仪态让她羞赧,好借机暧昧。花慕青就故意提起他的羞耻之事,在他伤口上撒盐!
哼。
果然,司空流脸色一僵,很快就岔开了话题,却提起另一件事来,“说起来,二小姐过了今年秋分时,便及笄了吧?满十六周岁后,也该说亲了呢。可有相中的人家?”(古时女子十五及笄,这里改了一下。如果前面有BUG,请留言给小仙,小仙会进行修改,谢谢)
花慕青低笑——这司空流今日是脑疾犯了么?竟说些失礼唐突的话来。
不说这冒然询问未出阁的少女婚姻之事已是极大的不尊重,甚至轻浮。
更说花慕青自己相看亲事,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成何物了?
原来……司空流的眼中,一直就是这么看待花慕青的?
随意践踏,轻浮侮辱的?
她笑了笑,转脸看了眼在后头与杜少君并肩的花峰,“婚姻之事,自然由父亲做主。”
司空流一笑,“哦?二小姐自己心里就没有满意的?我可听说,那太师府的大公子,虽然身残,可心思却不小呢,似乎与二小姐因为治病的关系,走得很近?”
这回花峰已经明显不悦了,压着怒气说道,“小侯爷,这话可不好乱说。慕青尚未出阁,传出这种与外男不清不楚的传闻,实在有损她的清白。请不要再提了!”
他的话语有些强硬。
一旁的杜少君,一脸看好戏地笑了起来。
才一转眼,就对上花慕青警告的眼神,无趣地撇了下嘴,然后貌似无意地说了一句。
“是啊,这种事,怎么好随便议论。小侯爷也是因为今日琐事烦扰,失言了吧?”
什么琐事?
无非就是勾搭未出阁少女,名声败坏。以及司空岚消失,连带西南的那支私军,近两万人同时无影无踪!
他都快疯了!
今天就是为了来从花峰口中探听圣上的口风,那支私军的下落,他怀疑是否是圣上半道劫走的。
可又不敢表露,生怕圣上不知道,自己先暴露,反而找来杀身之祸。
谁想,到了花府,竟然在门口遇到圣上最信任的兄弟杜少君,这又不好开口了。
便把主意打到了花慕青身上。
现在被屡次揭开伤疤,不免动怒。
沉了脸,有些扭曲地笑了一声,“什么失言?说到底,从前我与慕青也是有过一段……”
“小侯爷。”
花慕青突然正色看向司空流,“从前的事,你我心知肚明。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还望您慎言!”
司空流知道当年是自己算计故意纠缠她的,却被她戳破后,又诬陷是她勾引自己。
可现在看见她翻脸不认账,司空流居然自己就动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