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寅恪与斯文男子眼神交流之后,虽说不敢得到百分百的肯定,至少在对付许大师这件事上,浙都那位大佛,是偏向他钟家这一边的,有了这一点,已经是给了他足够的底气。
一旁的宋太炎没有错过这个细节,内心懊恼更甚,从何时起,他所认识的这位钟兄,在对付一个小辈,会这般谨慎……
此时,钟寅恪起身,轻声一笑,扫了众人一眼,这才开口,语气温吞平和,却是透着丝丝威压。
“转眼间便是大校了,果真是传闻中的许大师,老头子我还是低估了你,只不过……”
眼色骤变,脸色瞬间冷峻,宛若严冬,钟寅恪自是有着自己的思量。
若是没有跟这江东少年豪杰结上梁子,若不是孙子钟云轩请动了浙都大佛,他甚至会结交拉拢这位许大师,只可惜为时已晚,既然为时已晚,在这位老者眼里,只能是斩草除根,免留后患!
他甚至是心生欣赏之意,但一码归一码,城府如海的他,深知这许大师年纪不到二十,已经是爬到了大校这个级别,往后的能耐可真不可小觑,怕是再过十年,钟家都得跪!
“只不过什么?”许辰淡然喝了口茶水,泰然开口,目光敛海,回应了一句。
哼!
钟寅恪冷哼一声,脸上冷霾更甚,徐徐开口:“只不过许大师你既然是军人,却是行使武道界那一套,重残他人,若不是有人阻拦,甚至会危及他人性命,这般暴戾这般肆无忌惮,这是何道理?莫非仗着大校身份,就可视他人性命为草芥,就可为非作歹不顾法纪?!”
“若真能如此,岂不是天下修武道之人,仗着军中身份,就可胡乱杀人,届时岂不是要人人自危?!你这般作法,跟野蛮人有何区别?老头子我不是不认识武道中人,且我身旁这位吴师傅,就是我的好友,能耐非凡,却从未出手伤人,讲究的是强身健体。将就的是武德!”
钟寅恪这番话仙师徐徐说出,随后语气加重,手势幅度也是渐大,挥洒之间,直接是将许辰定格为无视法纪的凶残暴徒。
“像你这般以武道修为作为掩护,是军人的耻辱,猖狂武道,凶残之极!一旦大校身份被剥夺,人人得诛之!”
话落,众人心中皆是一颤。
便是蔡莉这个高三美女,也是感受到莫大的危机,此前钟少等人那般打压小辰哥,也不过是以背景关系作为依仗,她虽然担忧,但还不至于这般心惊肉跳。
可钟家老者这话却是不同,类似舆论的调调,手段高明无比,这是想直接将许辰推上断头台啊!
宋太炎也是微微颌首,果然是钟兄!
在既有的事实上,不着痕迹加深严重性,为的是得到在场众人的认可,毕竟许大师重残秦少和蒙都世家子弟,此事无须多说什么,人此刻都还在浙都第一医院,做不得假,一旦涉及到法纪这个层面,莫说是大校身份,便是统领又如何,军界总不能无视吧?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人同罪,何况区区一个大校!
无论哪个朝代哪个国家,操控人心,都是高明无比的手段,显然钟寅恪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是宋太炎都是赞叹不已,这一来,许大师便是能自保,也是不得人心,一旦钟家这些人重新凝聚力量,许大师将会再入险境!
“一派胡言!”许辰皱了皱眉头,这老家伙玩弄手段,还真是有一套。
“我若真猖狂武道,我若真不讲理,现在就打翻你这个老匹夫!”许辰不辩解,不代表他不在意,当下反问一声,“按你这么说,是不是我得乖乖站着,让那两个小喽啰伤我?!”
他直接将钟寅恪大骂为老匹夫,又将秦雨和巴图说成是小喽啰,这下不仅是钟寅恪老脸一沉,便是秦风等人,也是一脸怒意。
只不过眼下这少年有大校身份加持,秦风和蒙都那位家主也只能是恨得牙痒痒,全然是看向钟家老者,只希望这位老者能扳倒此子。
“许大师,休得狡辩,人现在就躺在医院,岂是你能隐瞒的了的,哼,你现在活蹦乱跳倒是真,依我看,也只有告知我那些军界老友,才能揪出你这军中害群之马,到时候,我看你如何猖狂!”钟寅恪冷冷说道。
最后一句话落下,全场死寂,这番话实在是太过惊人了,又是从钟家掌舵人的口中所出,这分量何其之重,在场之人如何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