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见穆野对自己尚谈不上客气,却是对这一行人恭恭敬敬,若说没有点想法,也是虚的,又见连家这公子哥心神不宁的,当下心生狐疑问出口。
连成玉回头,朝陈易挤出一丝不自然的干笑,摇了摇头。
“不是你连家的客人,岂不是擅闯私宅,这又是何故?是因为他?”陈易霍然起身,指了指穆野,显然他也只能是想到这个可能了。
“陈公子,不瞒你说,这位许大师,能耐的确是深不可测,周老就是此人所伤!”
连成玉捂着嘴,似乎是担心许辰听到,谁会想到在汉武市横着走的连家公子,也会有这般小心谨慎甚至可说是窘态毕露的时候。
而周熹则是根本不敢吭声,他答应过许辰,在空中花园所遭遇的事情,绝不能说出一个字,此刻便是万千想法,也只能是紧要牙关,闭上了嘴巴。
便是自己断臂一事,也是在连成玉的再三追问之下,说是切磋武技受伤,根本不敢说出一丝内情。
“哦?这么说来,这许大师似乎有点肆无忌惮嘛,打伤王腾,伤了你连家的武道客卿,连穆先生也是如此客气,有趣!”
陈易朗声一笑,当下起身朝一楼大厅走去。
等陈易来到大厅,转头一看,见刘沐雪不知何时也跟在了自己身后,目光却是越过他,落在那四人里头为首的少年身上。
当下心中颇是有些不爽,以他纵横香江名利场多年的眼力判断,这刘家大千金看这少年的眼神,有些错杂,无论如何,总比看待自己时那冷冰冰的眼神要好上不少。
“穆野,念在你帮我酿造仙酒的份上,献出神草,即刻滚出北湖省,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此时,许辰淡淡开口。
他五百年心境,穆野那点小九九,他又怎会不知,只不过无关大局,他权当是功过相抵,不想往深里计较。
众人此时虽没有围过来,但无数道疑惑的目光早已投过来,毕竟这少年再怎么看,都是平平无奇,连套高订正装都买不起,怎么会出现在这种高级场所。
而这少年跟前之人,不少术法界的高手认得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丹谷谷主,此刻却是低眉顺眼站着,恭敬的不像话。
便是陈易也是费解无比,他本以为那什么许仙师,是这少年身旁那位鹤发童颜老者,怎地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竟敢如此称呼穆野,就是他这个齐仙师的高徒,按辈分也得称呼穆野一声穆先生才可。
咀嚼了一下许辰的话,本不想插手的陈易,眉眼冷了下去。
虽说齐通并没有完全跟他说出这次踏入北湖的真正目的,但他毕竟是齐通的高徒,所知道的自然不会少,而就他所知晓的,这次大型法阵的压阵之物,就是丹谷这可称天地灵物的噬罡草。
“许大师是你什么人?”陈易大步走来,朝许辰冷喝一声,目光却是看向云大师。
“正是我本人,有何指教?”
许辰淡淡回应,看都没多看此人一眼,甚至懒得问此人是什么身份,他此行来的目的就是想打探大型法器,没想到会遇到穆野,索性是直接收了神草,反正他已经大致猜到了齐仙师的真正意图,神草的存在与否已经是无关紧要。
而穆野既然有逆心,收了神草,此后功过相抵,再有冒犯逆心,就绝无姑息一说了。
“你就是许大师?呵呵,原来是你这般滥竽充数之辈!”陈易冷笑一声,转头看向云大师,“这位前辈,丹谷神草已是术法大会的镇会之物,已经不归属于丹谷,你该不会连这点都不清楚吧?”
“再者,现在是什么年代,凭着一点武道修为,就可不请自来?这点品性,难怪到了这般年纪,才是勉强修至武道宗师……这位前辈,穆先生你或许不放在眼里,这是专门为我师父举办的私人宴会,难不成前辈你连我师父都敢得罪?说好听点,请!说难听点,滚!”
这话一落,众人指指点点,甚至不少人叫嚣着喊安保人员,而只有穆野如蒙大赦,内心宛若夏天吃上冰激凌一般劲爽,没想到本已是被许辰逼到了绝境,结果这齐仙师的高徒,却是无意中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你师父就是齐仙师?”许辰悠悠开口,目光一亮。
“很好,我且问你,若是为了某种术法祭礼,而得牺牲上百乃至几百条性命,这始作俑者,该不该杀?”
许辰这一字一顿说出的话一落,不少在场的术法界高手纷纷心颤,皆是怀疑自己的耳朵,这消息若是为真,实在是太过残忍太过震撼了!
陈易闻言脸色大为动容,随即眉头一压,登时已经起了杀机。
灭口!
此子为何会知道这个秘密?这可是涉及到师父这次关于大型法阵的秘密!
“我不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但敢这般跟我说话,你们几个连滚的机会都没有了!”
话落,陈易眼中寒芒大盛,浩瀚的气息瞬间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