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北凉是最北边的土地，比起中原那边确实要凉很多。

如今是十一月了吧，下雪也很正常了。

看着那些侍女门在院子里扫雪，封凉依关上了窗户，换上黑衣夺门而出。

北云枫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看到她来，他诧异一下，“今日下雪，我们还要去么？”

“走。”封凉依没有跟他多余的废话，一个简明扼要的字便飞掠出很远。

北云枫吸一口气，好快的速度，她到底都成长到什么地步了？

他都用了全力才能勉强的追上她的速度，在跟她靠近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了，“皇嫂，你怎么时候练的这么好的轻功？”

封凉依没有理会他，反而落在了勤政殿的门口。

外面的大雪掩盖了她们的气息，反而更加的利于他们行动。

只是看着那雪中的脚印，封凉依足尖点雪，黑色身影掠过那雪上一点脚印都没有，看得一旁的北云枫更加的诧异。

进入了最里面，才看到了有侍女在外面守候，而里面还传出来了严重的咳嗽声音。

北云枫追了上来就刚刚好听到，他俊眉轻蹙，“这是父皇在咳嗽？”

封凉依猫着身子蹲在花园里，气息隐匿着的她和这风雪融为一体，如果不是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他也许就是从她面前经过，他都不会知道有个人在他的身边。

“这外面的人都是皇后或国师的，你去那边包抄过来，我们在殿内回合。”封凉依指了指两条道路上的人，对着北云枫压低着声音道。

“是，皇嫂。”北云枫看了一眼那些人，那些人他都见过。

封凉依点头，也不再去管他，而是从小道饶过，直接从旁边的偏殿中进了正殿。

整个勤政殿宽敞而空荡，没有人在贴身伺候，孤独的北凌天趴在桌子上不停的咳嗽，一张脸咳嗽的通红，唇中的鲜血不停的在往外冒。

胸口中憋闷的让他喘不过气来，也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人靠近了自己。

封凉依看着他的额头上那跟黑色的线已经开始溢满第三根，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毒，但是这样的情况也是病入膏肓的节奏。

双手环胸，睨了一眼四周清冷而暗沉的四周，这个地方她是来第二次，没想到结局都是截然不同的。

“很难受？”

清冷的话像是玉珠落盘一般，清脆悦耳，但对与北凌天来说那就是恶魔的声音，他惊空的抬头，面前的女字人还是那人，可总觉得哪里变了。

依旧美的出尘，可他却是怕她的。

“你怎么，怎么进来的？”他虚弱的声音说话也断断续续，外面是皇后的人，重兵把手，她怎么可以进来的？

不过随后也想明白了，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她又怎么敢去抄了左相的家？

封凉依看他抬起的头，半眯着眸，“陛下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来么？”

北凌天苦笑，他何尝不知？

他下令封杀封家，在封将军战死的时候，他不仅没有给他的后人保证幸福的安康生活，反而把他的家人全都下令给斩首。

这样的仇，这样的恨，如果还有点良知的人，都不会任由他继续活着。

想到这里，他闭了闭眼，“来吧。”

粗嘎的声音让人感觉到了那如困兽般的不甘心。

封凉依挑眉，看着想要死的人嗤笑，“想死？

可目前对你来说死是解脱不是么？”

北凌天蓦的睁眸，那灰尘的眸有些恐惧，哆嗦的唇似乎在发抖，“你想怎么样？”

“拒说你今日下口谕，立北云谨为太子，国师监国？”封凉依从进门之后就那么那个动作，一步未动，一点也没有想着要什手拉一把。

“是，八皇子德才兼备，文韬武略，现在又连连攻下天梦的城池。

这样的人目前放眼泱泱大国，根本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他为太子有何不可？”北凌天知道自己死的日子不远了，北凉绝对不能断送在他的手里，现在谁是太子已经不重要，只要他能匡扶北凉，重振北凉的国气，谁来，他都甘心。

“德才兼备，文韬武略？”封凉依暗红的眸嗤了一声，撩了撩衣摆，双手抻在他龙桌上，一字一句的道，“不是说我是祸国殃民的妖女么？

只要我想祸害北凉，你觉得谁做有优势？”

北凌天被激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胸口猛的断氧，整个脸都惨白了，“你…你究竟要把朕的北凉要祸害成什么样子？”

“历代王朝都会经历改朝换代，换主换君王，陛下不会这点都经历不上了？

王位既然能让人迷失本心，祸害人命，我封家上上下百余人口，被国师和你一夜斩杀不到一半。

这就是你的名主，既如此，这王位，你还是让贤比较好。”封凉依起身，感觉到袖口中小东西的涌动，将它捞出来，放在怀里，一下没一下的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