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素月下课后扯扯宋晏,低声告诉她王清绮搬出去的事,高兴中又带了点疑惑,“我最近没有怎么刺激她啊,怎么莫名其妙就回家住了?”
宋晏倒也没有瞒她,把她拿着证据找上门的事又说了一遍,“……王清绮管不住自己的手,我只好找个人帮她管。”
“你怎么知道王清绮的爸爸就能管住她呢,现在不听家长话、做事任性的人多了去了。”不听还是好的,有些就直接作对,样样顶着干了。
宋晏呵呵一笑,将手里的书包背到了背上,“看王清绮那些拙劣的手段就知道他们家的家底,再者,她妈妈没有出去工作……稍微一想就知道,王家发家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年,王清绮小时候定是受过穷的,家里有钱后心态摆不正。在这种人家,能挣钱的人就把住了一家命脉,必然是说一不二的,甚至可能比一般的一家之长更加有权威。而且王爸爸能够发家,能力和见识肯定足够,让他明白再纵着女儿的后果后下手去管才是永绝后患呢。”
汪素月也收拾好了东西,跟宋晏肩并肩往图书馆去,听完不由感叹,“你真不像才十七岁,演出差点砸了还能冷静找证据。”她自嘲,“要是换了我拿了证据,铁定要复印个几百上千份洒遍学校,好好出口恶气。”
在遇到宋晏之前,她受王清绮的欺负够多了,有段时候把王清绮推下楼的念头疯草一样在心里滋长蔓延,几乎要控制不住去付诸实施。如果有机会出口恶气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素月,人要往前看,纠缠这么点小事做什么。”宋晏无所谓道,她现在每天依然很忙,上台表演一次也让她清楚看到了自己和专业水平之间技巧上的差距,要学的东西很多,要不是王清绮行动越发无所顾忌,她才不会费时间在上面。
更何况,一旦闲下来,心思就会不由自主飞到京城那人的身边去,又担忧又心焦,却是无可奈何,索性一股脑都投到读书上。
汪素月被宋晏老气横秋的语气逗笑了,“是是是,听你的,往前看。”她抿唇一笑,眸光像星星一样耀眼闪亮,直让身边一个抱着篮球、擦身而过的男生频频回头。
不得不说,眼界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汪素月以前努力学琴只是憋着口气要给王清绮一点颜色看看,现在用功读书却是实实在在为了自己的未来。
人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之前十几年人生路上遍布着荆棘,未来或许也不是平坦大道。但她现在总算摸到了希望,或许总有一天她能够笑着回头,心平气和,把以前的苦难都看作是磨砺自己意志的青石,而不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黑暗岁月。
宋宅,再一次迎来了不速之“客”。
孔珍华瞪着眼睛,气的浑身直哆嗦,“你怎么……有脸再来……李嫂,快把她打出去!”
宋慧敏讪讪着扭着手指,眼圈红红的,“妈,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家里又来了要债的,筱希都没法子看书了……都是我命苦,嫁了这么个混蛋,连累的孩子天天晚上躲在被子里哭……”
孔珍华神情动了一下,随即又冷淡下去,再可怜的理由被用了太多次,也鲜少能勾起怜惜了。
“上次给的钱呢?”看着女儿比实际年龄老上许多的容貌,孔珍华恨铁不成钢的心思都没了,只剩下无奈,“让你捂在自己手里,好好过日子,七八年不成问题了,怎么又这么快就来喊穷?我生了你就是来讨债的,你姐姐回来的次数虽少,可每次回来也都提着大包小包的孝敬,你别提拿东西回来了,要的东西少一点我就烧了高香!”
一听到姐姐,宋慧敏眼里就闪过厌恶,强忍着脾气发作道,“妈,要不是姐姐,我怎么会沦落道这个地步,我一退再退,您就真要把我往死里作践?”
这里头就牵扯到往事了,宋慧珍的丈夫是珠宝大亨,在收购翡翠玉石上有自己的路子,其中利润颇大的就是缅甸人偷运出来卖的翡翠原石,没有熟人介绍,你就是捧着钱也买不到一块石头。当年宋慧敏的丈夫就是跟着姐夫去“见识”,结果一下子入了迷,赌石赌的一发不可收拾,偏偏被之前的几个小甜头遮了眼,越赌越大,没过几年,偌大的家业就变成了半屋子切得七零八落,白花花的石头。
“他自己要赌,你姐姐姐夫拦都拦不住,这也怪得了谁别人?但凡你有一点儿手段,把家财攥在手心里,日子也能过了,整天只知道怨天怨地,回娘家要钱!!我怎么就是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见女儿还是死性不改,孔珍华几乎气了个倒仰,“没钱给你,要是家里揭不开锅,你就出去工作去,总饿不到肚子,筱希的学费生活费我来出,你顾好自己就行!”
“至于那个没本事的混账坯子,饿死了才好呢!”
有这样一个女婿,简直是丢死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