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俗话说得好,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些人当年对方慎父母出手,可是没有半分同情。
就是在刚刚,面对方慎时,他们依然没有半分留情。
若是方慎实力不济,恐怕现在在这里绝望悲鸣的就是他了。
这世上,尤其是修炼界,在方慎看来,弱肉强食而已,并不存在怜悯与饶恕。
“死就死了吧。”方慎冷冷说了一句,不过片刻后不经意间又叹了口气。
“刚…刚才绑架我的那个人呢?”令狐萱哆哆嗦嗦问道。
方慎咧嘴一笑:“天照之下,神魂俱灭,自然是没了。”
方慎走向立在坑洞中一动不动的独孤派大长老令狐山,伸手在他头顶一抹,些许回生眼灵力灌入,令狐山睁眼醒来。
他跌跌跄跄的从坑洞中爬出,已经站立不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先是四处张望,看到几位师兄妹的尸体后,嘴巴里发出嚯嚯嚯的沙哑艰涩声音,也不知是哭还是笑,随后,他手脚并用,先是爬到了那个兀自立在那里,眼睛还没有闭上的开山重剑的人旁边:“二弟,二弟啊!”
他又爬到咬舌自尽的女子尸体旁,以头触地:“五妹,五妹!”
“我三弟,四弟呢?啊!我三弟呢,我四弟呢?”
方慎看着绝望的如同一个被拐卖的幼儿一般的令狐山,低声叹了口气。
倒是令狐萱,先是指了指那摊化成雾的血肉:“那是你的三弟。”
她又指了指那团灰:“那是你四弟。”
“啊!”令狐山仰天怒吼,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方慎来到他面前,蹲下身:“你可恨我?”
“有何可恨?汝为你父母出头,天经地义。”
“你能这么想,自是最好不过,告诉我你所知的一切,我留你独孤派的道统。”方慎说道。
令狐山面如死灰,呆在那里,双目无神,仿佛没有听到方慎所说。
“我杀你独孤派四长老,算是报你独孤派当年追杀我父母之仇,你我之间的仇怨,就此消去,当然,若是日后你独孤派出了什么绝世天才,想来杀我,你叫他尽管来就是。”
令狐山还是没有反应。
方慎又指了指在远处围观,却不敢上前的上千独孤派弟子:“老头,我耐心有限,你且看看你的弟子,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方慎这么说,也纯粹是为了吓一吓令狐山,如果他真的不肯吐露消息,方慎难不成还把这独孤派几千弟子全部杀了不成?显然不可能。
令狐山看了周围眼巴巴看着他的弟子,双手忽然颤抖了一下:“好,我说。”
令狐山知道的也不多,当年决定参与对方慎父母行动的主事人,是他的师傅,也就是独孤派的老掌门。
据令狐山所说,他师父当年在行动中,就被方慎之父,给打成了重伤,挣扎着回到独孤派后,没过多久就死了。
而当年具体参与了行动的,则是那开山重剑和双手剑,说来也巧,这两个一个被方慎震碎其全身经脉,死不瞑目,一个更惨,直接被打成了血雾
而作为大弟子的令狐山,则是坐镇独孤派,并未参与那次行动。
不过整个行动,令狐山是全程知情的,他嘴里也吐露出了几个当年参与行动的其他几家,方慎一一记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