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被镇住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想不到桃花如此彪悍,竟然跟他动家伙。
“桃花别,别!咱做人总要讲个道理吧?我那三十万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辛苦钱啊,我还指望这些钱娶媳妇嘞。”男人赶紧解释,真的害怕女人真刺他四个窟窿眼儿。
乡下用的粪叉是非常尖利的,不但能倒粪,秋忙五月的时候,还以用来翻麦秸,玉米秸秆。
这要是被刺上,奶奶隔壁的,喉咙还不被刺穿。
“呦呦呦,瞧你说的,那些钱是你挣得吗?是人家樱子跟二牛挣的,不是他俩带着你收龙蛇草,贩卖油菜籽,你能挣那么多钱?这三十万等于是俺家的。”桃花振振有词,不过说得也是事实。
没有王二牛跟樱子,他真的挣不了那么多钱,充其量还是个小中医。
是王二牛给了他机会,同时也是报答他当初的救命之恩。
“可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的确是出力了,再说人家王二牛都把钱给我了,你凭啥要回去。”栓子没办法,只好跟他讲理。
桃花衣衫不整,仍旧胡搅蛮缠:“不管,反正我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要不然这样,你给我打个欠条,可以慢慢还。”栓子只好让步。
“对不起,不识字,不会写欠条。”
“那这样,油菜籽卖了以后,不就有钱了嘛?你给我二十万就行。”
桃花说:“中,那就等油菜籽卖了再说。”
女人说完,抗起粪叉走了,仍旧没尿他。
栓子没办法,只好回家去了。
再后来的几天,他一直在观察那三百亩油菜籽的收入。
王二牛承包的三百亩地,是去年秋天撒上的油菜,油菜这东西虽说产量低,可生长的时间短。
春交二月就返青了,一遍地浇过来,直愣愣往上窜,一两个月就成熟。漫山遍野的油菜花黄灿灿的。
不到小麦收割的时候,油菜首先收割了,放在打麦场里堆积如山。
栓子想,如果一亩地可以产三百斤油菜籽,三百亩就是九万斤。
就算一斤卖三块钱,三百亩也二十七万呢。除去所有的人工跟肥料,王二牛赚二十万不成问题。
这二十万正好补上桃花拿走那些钱的窟窿。
剩下的十万不要了,毕竟桃花哼哼唧唧跟自己睡了那么久,到城里找个小姐,才一百块。
算老子倒霉。
可是他等啊等,盼啊盼,三百亩油菜籽晾晒好了,全部交给了榨油厂,桃花仍旧不提那二十万的事儿。
最后,男人忍不住,又来找桃花。
他说:“桃花,油菜籽卖完了,我的钱嘞?”
桃花又装糊涂,问:“啥钱?”
“你欠我的钱啊,不是说好了,卖掉菜籽就给钱吗?”
桃花仍旧一笑:“栓子啊,那些钱根本不是我俩的,是人家二牛跟樱子的。钱在王二牛哪儿,地是人家的,种子是人家的,收货当然也是人家的。虽说樱子是我小姑子,可亲兄弟明算账,我一分钱也拿不来。”
“你这不是耍赖皮吗?王二牛可说了,那三百亩地归恁两口子所有,现在的他身价千万,根本瞧不上这三百亩地了……。”栓子特别气愤,知道女人是出名的老赖。
“嘿嘿,我是丫鬟拿钥匙,当家不做主啊,你把钱拿走,二牛那天问起来我咋交代?再说了,眼瞅着就要种牧草了,我们还要请人工,买草种嘞。不如这样,等到秋天收了牧草,我再还你……。”总之,桃花就是一个字……拖,直到拖黄为止。
那二十万,她就是不想出,谁他娘的白白陪你睡?摸了老娘的乃,亲了老娘的嘴,进了老娘的身子,嘚瑟完了,就跟我算账?去你妗子个腿。
栓子都要气死了,可女人铁公鸡一毛不拔,他也没办法。只好咬牙切齿道:“行,我就等等,等到秋天牧草成熟,如果你不给钱,老子就弄死你。”
桃花说:“行!到时候再说吧。”
就这样,栓子一等又是半年。
半年的时间,地里的麦子割了,西山南山割麦前就撒上了草籽。
眼瞅着牧草郁郁葱葱,越长越旺,日渐成熟,过去了七月十五,玉米都收了,栓子又来找桃花。
这一次,他仍旧把女人堵在了打麦场上。
桃花在打麦场附近的水井旁挑水,水刚刚打半截,忽然一股尿意袭来。于是,她就到打麦场的麦垛后面嘘嘘……。
女人解开裤腰带蹲下,后面就传来一阵哗哗的流水声,尿完,她还放俩屁。
裤子提起,裤腰带还没系上,嗖!一条人影忽然出现在她眼前。
桃花吓一跳,仔细一瞅,竟然还是栓子。
“死鬼!你干嘛?吓我一跳……。”女人拍拍怦怦乱跳的小心肝,瞪他一眼。
栓子说:“没错,还是我,啥时候还钱?”
“不是说了嘛,牧草收了就给你。”桃花继续拒绝。
“娘隔壁的,牧草马上要成熟了,再说这么长时间,你跟王前进一直收牧草,早就挣了几百万,分明是糊弄啊!今儿不给钱,我就不走了!”栓子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行!你不走是吧?在打麦场喝西北风吧,我走!”女人系好裤腰带,整理好衣服转身就要离开。
栓子怎么能放她走,怒道:“不行!你也不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