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打算走了?”老金问。
“不走不走就不走!你走我就走,你不走,我绝不走!!”麦花嫂嚎叫道。
“那行,你住这儿吧,我到公司里去睡。”
“那我也到公司去睡。”
“我到单位去睡……。”
“我也去单位!”
“麦花,你有完没完?放过我好不好?我不容易啊……。”老金哀求道。
“你为啥不放过我?我更不容易……?”女人竭力在反驳。
“你是咎由自取!”
“你是无理取闹!”
老金不敢走了,反正走到哪儿,麦花会跟到哪儿,那还走个毛啊?根本没意思。
于是他回到自己房间里,咣当一声关闭房门,还上了锁。
他打电话跟公司告了假,也跟乡里告了假,哪儿也不去,所有的工作都通过电话联系的。
麦花嫂果然没离开,守死了老金,男人出来上厕所,她跟着,男人出去买菜,她也跟着,寸步不离。
老金之所以不敢去公司,不敢到乡里去,就是怕女人到哪儿跟他闹,让他在众多员工面前丢脸。
来到菜市场,老金前面走,麦花抱着孩子后面跟,男人走一步,她挪一挪。
“大爷,这黄瓜咋卖?”老金跟一个菜农问道。
“六毛一斤,您来多少?”菜农笑眯眯回答。
“来三斤……。”老金懒得搞价,伸出三根手指头。
麦花嫂一听不乐意了,抱着孩子跟菜农吵:“就你这破黄瓜还六毛一斤?一点都不嫩,还没刺儿,顶花带刺的黄瓜才是最好的,你这最多值三毛,三毛钱卖不卖?不卖我们就走了。”
老农说:“小嫂子,不行啊,赔钱了,进价还四毛五勒……你多少让我赚点啊。”
“赚个屁!老娘就是种黄瓜的,目前的黄瓜批发最多两毛五,没你这么忽悠人的,你到底卖不卖?”
“那俺不卖了。”老农说。
“不卖也由不得你,我站这儿不走,谁来买,我都告诉人家,你这黄瓜是泡过水的,打过激素的,今天的生意你就别做了……。”麦花梗着脖子跟老农吵,非要三毛钱买走不可。
老农吓一跳,说:“怕了你了,卖了!正好三斤,拿着,您走好!”
麦花乐颠颠提上塑料带,噗嗤一乐:“又省九毛钱,赚了……。”
搞价本来就是她的强项,山里出来的女人,买一捆葱也要搭上人家两头蒜,不占便宜心里就不舒服。
两个人离开以后,老农感叹一声:“这书生的女人真厉害,恁会搞价……。”
他完全把麦花当成了老金的女人,觉得他们是一家三口。
买完黄瓜,俩人又来到一个卖鸡蛋的摊位前,那小贩是个女人,喵咪好大,怀里还抱着一只猫。而且领口很低,大半个胸都显露出来。
老金一边挑拣鸡蛋,一边夸赞那小商贩怀里的白猫,说:“姑娘,你的喵咪好大……好白啊……。”
那女人一听不乐意了,抬手给老金一记耳光,怒道:“恁娘的喵咪才大!恁娘的喵咪才白?死小子往哪儿瞅呢?”
老金无端挨一巴掌,心里特别委屈,抬手捂了脸,欲哭无泪。
明知道人家误会了,可也没法解释,谁让自己嘴贱?
发现女人抽自己男人一耳光,麦花立刻急了,把孩子往老金怀里一扔,两个鼓大的乃一颤,揪上那女人的头发,咣!咣!回敬她两巴掌。
一边打一边骂:“你个凑表脸的!以为俺家没大人了,竟然当我的面揍俺男人,没天理了,瞧我不把你的小笔撕烂……。”
那女人同样把麦花当做了老金的媳妇,怒道:“你男人才表脸,他瞧我的……喵咪!”
“瞧你喵咪咋了?你那东西不是给男人看的?你有的俺都有,要不然咱俩比比谁的大?”麦花当然不让,晃着胸口跟那女人斗……奶。
“那儿来的泼妇,蛮不讲理,姑奶奶跟你拼了!”女人同样急了眼,抓上麦花跟她干仗。
麦花二话不说,上去扯了她的衣服,俩娘们就打在一处,在地上滚来滚去,弄一身的泥。
旁边的那只猫也吓得出溜一声跑远了,唯恐避之不及。
女人不是麦花的对手,麦花在娘娘山本来就是悍妇,除了朱二寡妇,就数她彪悍。
她不但撕扯了女人上衣的褂子,撕裂了她的裤子,两排小钢牙还在她的喵咪上合拢,吭哧咬一口。
女人吃痛,哎呀惨叫一声赶紧败退,麦花跳起来抬腿一脚,咣!踹在蛋框上,一筐鸡蛋被踢得凌空乱舞,噼里啪啦掉在地上,划出一道黄色的彩虹。
打完,踹完,麦花拍拍手还啐冲她一口唾沫:“呸!就你那破乃有啥好瞧的?根本配不上被俺男人瞧,自作多情!”
说着,她抱过老金娃里的娃,得意洋洋说:“咱走!不理她,有我在,就不准任何人欺负你!!”
老金当时弄个大红脸,好想上去跟那女人赔不是,解释一下。
可麦花嫂拉上他走了,若无其事,凯旋而回,有说有笑,跟没干过仗一样。
小笔燕子的,再欺负俺男人,小心我咬死你!!跟老娘斗,扯烂你的喵咪……。
老金一边走一边埋怨:“麦花,你这是干啥?本来就是误会嘛。”
麦花说:“误会个屁!既然是误会,她干嘛抽你?反正任何人当我的面打你,我就不行,跟她拼命!天底下只有我能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