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没有听到老五哥的话一样，只是问他：“谁干的？告诉我谁干的？”老五哥看着我，突然大声道：“你问这个有意义么？我让你看我这双腿不是要你给我报仇！我特么四十多了，没了一双腿像个老鼠一样躲在这个地下室里，你就算能帮我报仇，你能给我一双好腿么？能么！”

老五哥突然向我扑过来，他没了小腿立刻失去了平衡，我连忙伸手扶住他，他抓着我的肩膀道：“小麟，听哥一句劝，低调做事高调赚钱，有机会离开这个圈子！我特么不想你以后和我一样！”

我沉默的看着他，他的眼神很激动，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我没有说话，但是我心里有个声音在喊，我也想退出，我也想离开这个圈子，但是我能么？我能么？

我可以拿着一笔钱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也许开一家小店，也许干脆做一个寓公，但是我死去的母亲呢？我失踪的义父呢？我的继妹呢？

他们的仇恨，谁给我报？警察么？我离开这个圈子，赵龙，李震，王麒，邵俊，张洋，栾伟，还有那么多指着青云吃饭的人怎么办？已经走进了这个圈子，是说退出就能退出的么？

我没有说话，但老五哥却能明白我的心思，他看着我，最后叹了口气。他松开抓着我肩膀的手倒在炕上，身子蜷缩成一团。

我喊了他一声，但他挥挥手：“你走吧，拉一下墙角的绳子，眉子会打开盖板。”我低声道：“五哥，你保重。”然后走到墙角拉了一下那根绳子，没过一分钟盖板就打开了，我顺着梯子爬上去，眉姐站在上面看着我，脸上露出早知道这样的表情。

我不奇怪眉姐怎么能听到我们在下面的谈话，一根通风的管子就能做到，我上来以后眉姐盖好隔板，然后拉着我来到客厅，顺手还把卧室的门给带上了。

“这样他听不到咱们说话。”眉姐对我道：“坐吧，有什么想问我的？”我笑了笑，眉姐是个聪明的女人，和这样的女人说话真的很轻松。

我开门见山的道：“眉姐，我和孟飞之间是不可能有别的路走的，不是他倒下就是我趴着，我现在就想问一件事，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眉姐抿嘴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不会听他的，不过你五哥的话也是为了你好，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小心。”

我淡淡道：“这五年我经历的事情比这危险的多，我现在还活着就是靠着小心谨慎。”眉姐道：“感觉得出来你现在和以前比变化很大。小麟，真想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

我点了点头，眉姐也没有跟我卖关子，她拿起我放在桌子上的烟盒抽出一根，我掏出打火机给她点上，淡蓝色的烟雾从眉姐的红唇中飘出来，她缓缓说着，说出了三年前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

实际上，这件事要从五年前说起，五年前闫松作主接了晨风集团拆迁的生意，我在小南国三枪吓走了高松波之后，闫松和晨风集团的关系就越走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