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修琴心中一动,长身覆上,心疼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再到唇。
唇齿相接,辗转发侧,他将这毕生的温柔倾覆在她身上,温柔又热情,爱怜又疼惜。
最后的一刻,流萤在迷醉中睁眼,手指顺着他的额头,眉间,眼,鼻,再是唇,她将他这不一样的模样深深烙在了心上。
流萤想,她这辈子就是记不住她自己是谁,也断然不会忘记这个人,绝对……不会……
……
一夜的痴缠,再睁眼,外面依旧天黑,流萤看着帐顶,微红的眼盛着笑意。
扭头看了看边上难得熟睡的人,她的心里被满满的爱意占据得满满的,然她也只凝视了片刻,片刻后,她轻手轻脚地起身。
她知道,尽管狐族人的迷香有催眠作用,但她身边的这个却不是普通人,十二个时辰的催眠时间或许对这个人来说只用得着半个时辰,所以她要抓紧时间。
“师父,”穿好衣物,她很庆幸狐族女子不会似普通人类女子那般脆弱,身上除了有些酸痛外再无别的不适。
她蹲在床边,看着男人白皙的脖子上被她的指甲抓出的痕迹以及露在外头的肩头上的红痕。
眷恋地伸手在那些地方抚过,点点的浅绿色从指尖缓缓飞出,在其周围盘旋,然后融进了那些伤痕之上。
直到再也看不出痕迹来,流萤才转而留恋地抚上男人的脸,俯身在那柔软的唇上印了一个浅浅的吻,然后松开。
“师父,萤儿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心却还是疼得不像话,担心自己越拖越不想走,流萤轻轻吸了吸鼻子,继而决然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屋内的香味渐渐散去,余留浅浅的莲,淡得便像是昨晚的一切从不曾发生过一样。
出了客栈的流萤茫然地看了看天,最后选择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儿的方向。
师父想得周到,许是为了不让狐越他们找到她,特意找了一家距离那间破庙有五百里之远的客栈。
流萤想,狐族的嗅觉并不灵敏,五百里的距离足以让他们失去她的踪迹了,所以只要她离狐族的地盘越远就好了。
所以她一出客栈就朝着与狐林相反的方向去,虽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但目前她绝对不能被狐族的人抓回去。
然而让流萤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分明已经走了差不多一百里的距离时却还是碰上了狐族的人。
而且好死不死的,碰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夜对她行不轨之事未遂的三人。
流萤有种想冲老天大吼的冲动,继而捏紧了拳头看着不远处的三人,道:“怎么又是你们?你们是怎么找来的?”
按理说,狐族的人不该有这样的嗅觉啊,而且她身上分明就已经没有什么味道了,怎么这么远他们还是能找来?
“你个死丫头,你这是什么态度?”狐轻昨晚没吃到人,醒来后心里满满的都是怨念,现在看到流萤,心里的火就更大了。
他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了看流萤,继而不屑地说道:“看来,你这小贱人是自己找到破解飘香的人了,呵,昨晚还装得跟真的似的,最后还不是去贴着男人求……”
“闭上你的臭嘴!”流萤怒目而视打断他的话,“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卑鄙下流无耻啊,我告诉你,你们今天休想再动我!”
她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
狐轻不以为然,还要开口说什么,却被狐越抬手给阻止了。
狐越自然也看出了流萤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但他却还是说道:“丫头,你别逞能了,你该知道狐族雌性是要靠男人才能活的,人类的那些男人根本满足不了你,我不介意,你跟了我,我照样宠你疼你,你觉得如何?”
虽说心中的确有所不甘,但好歹他们也是狐族之人,把这方面的事向来看得淡。
想了想,狐越又补充道:“只要你跟了我,我也就不计较昨晚你耍花招逃走的事了,怎么样?”
流萤闻言先是愣了愣,后来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三个蠢货以为是她耍了花招才逃走的。
心头心思一转,流萤换了一副表情,捂嘴娇笑道:“哟,咱们狐越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道理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可是狐族未来的王,收了我这种孽障,族长爷爷会同意?”
族中大长老,按理说本该是她的外祖父的,但从那老头打死她娘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她外祖父了。
从他将她丢给狐越他们当玩具的时候,她就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为娘和自己报仇,而眼下,或许是个机会。
“你说那老头?”狐越见她不过一晚上没见,好似变得更水灵更好看了,当下眼睛都快要看直了,闻言后立马就不屑地说:“你管那老头做什么,左右都是快入土的人了,还管得了我?来吧表妹,跟我回去。”
一声“表妹”,喊得流萤差点没吐出来,努力才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犹豫道:“不行,我怕,虽说这些年我的确也想过回去,但……但一想到族长爷爷他……我就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