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郎弘璃懒懒的,撑着下巴做沉思状。
百里苍眉头一皱,“你这是何意?莫不是还未有打算?”
那他说个什么劲儿,娶与不娶不都是一样的结果么?
郎弘璃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放下手,正了正身子,说:“你急什么,你又不是现在就能把人娶回去,何况你总不能人都未到京城便说要娶倾城的话吧?”
这傻大个,平时不是挺精明的,怎么这个时候就变得这般的木讷了?
百里苍一听,的确是这样,他到京城的事是秘密进行,外界并不知北疆大皇子已然到了大兴,因此必须得找个时间将他在此的时候告知于人。
郎弘璃见他紧抿着唇没说话,就知他是想到这里了,轻叹了一声,说:“两日后吧,两日后为你举行接风宴,届时你再当众说明你的来意。”
“来意?”百里苍的眉头皱得死紧,总觉得面前这人现在说起话来没有当年那么好懂了。
郎弘璃的唇角无奈地往下拉了拉,好想往这人脸上招呼一拳,问他脑子怎么转不过弯来。
“记住,”他忍着想揍人的冲动看着百里苍,道:“你此番前来的目的不因其他,只因你想求娶倾城郡主,明白了么?”
他就不明白了,这种傻大个有什么好喜欢的。
亏得郎倾城那家伙,一提及要给她招亲嘴里一口一个百里哥哥,她眼睛是长坏掉了吗?
百里苍依旧没说话,不是他不明白,实则在郎弘璃说出那话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只是他心里在琢磨着这件事,他在想,这样做究竟好不好。
他对那丫头又没有那种心思,若真把人娶回去岂不是害了人家么?
郎弘璃不想再跟傻大个说话了,于是在简单地聊了两句后就借要睡觉的由头让人先走了。
百里苍因着想事情太过出神,连自己脚疼的事都给忘了,一路上都在琢磨那件事。
奶牛也不提醒他,身为随从,他自然知道自家爷有多怕疼,这个时候不说也就给他省了好些事情。
“奶牛,你说,我真的要娶那个小不点儿吗?”
出了宫走在大街上,兴许是脚下已经麻木了,百里苍并未对脚上的伤有丝毫的上心,反倒是张口问奶牛关于自己的终身大事。
奶牛是旁观者,当然比他看得清楚,于是想也没想就说:“爷想娶就娶啊,您不是一直都想着倾城郡主么?现在能如你所愿,多好啊。”
都已经二十五了,再不娶妻纳妃人家都觉着他有毛病了。
“谁想着那个小不点儿了?”百里苍浓眉一蹙,冷色看着奶牛,脚下的步子也顿住了。
奶牛有些懵,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家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已经讪笑了两声说:“您没想,没想,属下的意思是听说那郡主可是京城第一大美人,与您肯定很配。”
他家主子什么都好,就是别扭得很,而且看不清自己的感情。
十年前从大兴回去,小郡主送给主子了一方小手帕,说那是她自己绣的,他家主子明着不说,每到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把那小手帕给拿出来,又摸又看的。
这一看就是十年,塞给他的侍妾不要,说纳妃不要,王妃都快觉着自己的儿子有毛病了。
可这位爷却偏偏能对着一个五岁小女娃送的那小手帕傻笑不说,还时时刻刻揣在怀中。
他奶牛以自己的性命起誓,这个男人要是对小郡主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何时你也这般的肤浅了,”百里苍不悦,抿着唇往前走。
说实话,他很不喜欢什么“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那就表示那张绝美的小脸已经被很多人都看过了,包括除他以外的男人们。
只要一想到那些人的视线会黏在她身上,将她从头到尾的打量,他心里就憋着一团火。
这团火直接导致他走着走着,不自觉地就走到了恭南王府的大门口。
奶牛这个时候把自己的嘴巴闭得那叫一个严实啊,一来是担心自己一开口会让这个男人想起疼痛来,二来则是他想看看这位爷能做到什么地步。
啧啧,还说对人郡主没那个意思,瞧瞧,不知是谁不看路走都能走到这里来,不是循着人家郡主的味道来的是什么?
百里苍心口堵着一团气,他没发觉自己走到了恭南王府门口,只抬头见到那四个字后下意识便想到了这是她的住处。
于是下一刻,未等奶牛做出任何的反应,那高大的身子提气一跃,立马就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飞身到了王府的屋顶上方。
“爷……”奶牛想把人叫住,提醒他当心脚下又有什么瓷渣子刀片儿之类的东西,但他的话还没说出口,男人已经没有了踪迹,只留下一阵风刮到脸上,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