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环,字谦之,今年四十有二,秦家长子,早年五岁能诗,七岁能武,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早年以十六岁稚龄在当年的科举考试中拔得头筹,获得文武状元的称号。
他并非没有任何本事地继承已故老丞相的位置,他是靠自己真正的本事以及对大兴的忠心一步步将丞相之位拿到手的。
如今已经年过四十的他却是一点都不显老态,一身深蓝色锦服将他本就挺拔的身材衬得越渐高大,一张脸斯文白净,五官秀气温和,浑身都透着一股子读书人的儒雅之气。
但任谁估计都想不到,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温和斯文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却在当年与郝正纲的比试上以一招百步穿杨将堂堂的镇国将军给胜了去。
这也就是为何在那之后郝正纲对秦环看似表面和谐,实则两人却在私底下暗中较量,原因无他,只因郝正纲实在不喜这位被人称为“笑面虎”的大舅子。
秦环早就在府中人说自家妹妹从房间消失的时候就把事情猜到了一二,再听太子殿下的人来请,刚好就验证了他的猜测,
所以在太子殿下问出这话时秦环脸上并无半点慌张之色,而是拱手开口道:“殿下息怒,臣教妹无方,让殿下跟太子妃受惊了。”
对于秦环这个人,郎弘璃并不排斥,相反,此人于他来说亦师亦友,是个不错的人类友人,更何况早年秦环可还教过他念书,对他,他自然不会跟对有些人那样。
“秦叔,先坐吧。”父皇跟他的关系也好,他从小在私下也这么喊他。
秦环一听他的称呼便知,太子殿下现在是想心平气和地跟他谈这件事,与公事公办应该没有太大关系。
想罢,秦环便在道了声谢后在方才等候的位置上坐下。
郎弘璃也不拖沓,张嘴便开门见山:“既然秦叔已经知道为了何事,那本殿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秦叔于本殿有恩,本殿自是不想因这点事就跟秦叔闹得不愉快,所以把您找来,是想问问您的意思。”
太子对自己愿意结交的人一向都是很给面子的,秦环自然也知道他是看在他的面上才没在当场就定了秦菁的罪。
秦环笑笑,并未因此就露出半点无奈和惶恐,只道:“殿下还真是折煞臣了,家妹做出这等有辱门风的事,臣还有什么话可说,秦家一门忠烈,不想却出了这样的事,殿下大可不必顾及臣的颜面,该如何便如何吧。”
郎弘璃喜欢的就是秦环的这一点,用他母后的话就是坦率不做作。
“秦叔想得还真是通透,”郎弘璃笑着说,食指在扶手上敲了敲,故意说:“不过那可是秦叔您的亲妹妹诶,您这样就不怕不好跟二老交代?”
秦环闻言毫不在意地挑挑眉,“那也得他们能知道这事儿才行啊,都走了几十年的人了,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不成?再说了,殿下您心里不是早就有决断了么?”
要真打算要了他妹妹的命,依着太子殿下的心性,是不会真的看在谁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这一点,他可是深有体会的。
郎弘璃被看穿,耸了耸肩,“决断是有,不过这不是怕您老会有芥蒂么?既然您老都这么说了,那本殿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您到时候可别怪本殿没跟您招呼一声啊?”
话是这么说,但太子殿下脸上的表情却没多大的诚意,秦环给了他一个白眼,没有再说这件事。
郎弘璃也就象征性地走个形式,两人在说完这事儿以后立马又相谈甚欢了,丝毫不像是在决定秦菁的生死。
秦菁哪里知道自己就这样被自家兄长给抛弃了,还在大牢里嚷嚷呢。
“放我出去!你们这些杂碎!快放我出去!”她抓着牢房的铁栏杆,一个劲地嘶喊着。
“我大哥是丞相,我是丞相的妹妹!你们竟然敢把我关起来,你们不要命了?!”
喊完自己的身份后她又继续:“郝明珠!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你迟早会有报应的!你个毒妇!你把女儿还给我!还给我!”
她就好像不会累似的,从被扔进去开始就一直保持这个状态。
狱卒一:“她的嗓子可真好,都喊了小半个时辰了,要是我估计都废了。”
狱卒二:“你可别说笑了,人家可是丞相大人的妹妹,要被她听到了你可就完蛋了!”
狱卒三:“哈哈,是吗?我还怕啊……”
几人就当着秦菁的面笑开了,当时就把秦菁气得面色通红,“你们这些……”